一
因为感觉到自己公开走出和彻底脱离所有的具有着“物理”性质的佛教界里面的“出家之人、修行之事”和“神教器物”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了(2019~2022),于是就本着“岁月静好、互不打扰”的基本原则,陆续退出了原先曾经加入过的十多个以出家僧众为主的“佛法群组”。至于退出的原因,说来也是非常简单,纯粹就是希望能够以一种真正的置身于事外的心境,观察和思考曾经长期置身于其中的佛法、佛教和佛事(佛教界里面发生过的大小诸事)。
与此同时,我在决定退出这些以出家僧众为主的“佛法群组”之前,不仅已经主动“禁言”了至少一年时间以上,甚至退群的具体时间也是选择在凌晨的三点左右很多人还在睡眠未醒的时候,“轻轻地离开”,从而顺利地“善逝”在网络世界和茫茫人海。
但是尽管如此,仍然还是有几位法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拉回“佛法群组”之内,然后又“命令”我在群里忏悔、承诺和发言。
下面这几段文字,就是昨天下午在心法师的群里面的畅所欲言。
晚上回看,感觉这些个人知见有助于闻思修证佛法,于是就在征得心法师同意之后,收集自己个人的发言内容,整理成小文章一篇。
二
最让我感到彻底绝望的事情是在2018年的那次讲经比赛,当时的那位获得金银花一等奖第一名的那位当众卖萌扮演一幅小可爱模样和讲话语气的尼师,公开宣扬和赞叹自己的师父为了刺血抄写《华严经》而在三年多时间里面“不吃盐”。
其实只要是认真学习过印度佛教史的人立刻就会意识到,她当众宣扬、赞叹和肯定的“不吃盐”,不仅是一种典型的“戒禁取见”,而且是当年著名的调达比丘(提婆达多)曾经当众向佛陀提出过的“天授五法、调达五事”之一。这在南北传的佛教文献里面,都有完整的记载,而且都是一致记载着佛陀当众拒绝和否定了提婆达多比丘提出来的全部的五项“制戒”提议。
当时让我非常震惊的是,在讲经比赛现场听经的据说有两三百位在家男女居士,他们没有立刻意识到佛教出家人“不吃盐”其实是一种典型的起源于提婆达多比丘的戒禁取见,这倒还能理解,因为很多人从来就没有认真闻思学习过印度佛教史,满脑子都是一些民间佛教和江湖佛教的法盲知见。
但是在那次讲经现场坐在最前排担任评委的十个人,可是来自全国佛协和几个地方省佛协的会长副会长,其中大多都是读过两年或者四年佛学院的,并且都是坐在最前排距离小姑娘最近,肯定也不会存在听力障碍,小姑娘讲的是中文汉语,当然更不存在语言问题。我估计这一群本来就是不学无术、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是“天授五法、调达五事”的大僧官们,看着在台上撒娇卖萌扮演小可爱的讲经法师,内心里面已经不约而同把金银花一等奖第一名给颁布了。
真是一群地地道道的猪山长老,糕僧大德、法盲听众。
三
佛法讲经的关键,永远都是教理法义知见,根本就不是晚会节目男女主持人需要的那些出场礼仪、眼神手势、服装打扮、语言幽默风趣、俏皮话和顺口溜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就像是一个人生病了去医院里面看医生,病人和病人亲属最关注的是这个医生的医术水平高低,没有哪个病人会真正关注给自己看病的医生皮肤是黑色还是白色,讲话是否幽默风趣像个相声演员,发型口红是否美丽好看。
四
佛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把极其有限的掌中树叶,四圣谛和沙门果。对于决心今生走入法流之中,亲证沙门圣果的人来说,依据《杂阿含》和《相应部》闻思修证就已经足够了。
佛教确实是非常庞大,南北传承,中外宗派,寺院建筑,饮食文化,梵呗音乐,丛林规矩,佛门礼仪,名僧传记,诗词曲赋,阿毗达摩,中观,唯识,因明,这些“林中之叶”任何人用尽一生的时间都不能学完。
现在如果再把传统佛教和现代学科拉上关系,一系列的佛教研究项目立刻就出来了,佛教教育学,佛教心理学,佛教经济学,佛教组织学,反正只要你能想到的人文社科,几乎都能在佛教里面找到相关的研究题材,如果是有要求必须通过发文章评职称,或者是想申请一些研究经费,佛教话题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五
鸠摩罗什的事情,主要还是取决于自己站在什么角度观察和评价。你站在大乘佛法的立场,那肯定是认为他是“七佛译师”。你要是站在中国翻译史的立场,他当然是一位伟大的翻译家。但是你要是站在佛陀教授的那一把“掌中树叶”的立场,那么他的问题就不仅仅是自误误他这么简单了,甚至说他是谤佛、谤法、谤僧、混淆和障碍正法,罪大恶极,也是恰如其分,毫不过分。
鸠摩罗什连续娶十几位女人生儿育女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民间佛教界的那些法盲们一厢情愿认为的都是国王强迫他做的,或者是说他本人是没有男女性欲需求,但是因缘外力却强加于他。
事实上,鸠摩罗什在来到中原之前,已经和当时的西域龟兹国王的一位公主“阿竭耶末帝”公开结婚和共同生活至少十七年时间(公元384~401年)。
就是在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前秦建元二十年(公元384年),大将军吕光领兵七万,出西域,伐龟兹。俘获罗什之后,胁迫他娶龟兹王女阿竭耶末帝为妻,并赐醇酒。
可是随后不久,关内的前秦王朝突然灭亡,于是大将军吕光当机立断,就在当地驻下不返,并且自称凉王(后凉)
又过了十七年,后秦弘始三年(公元401年),秦文桓帝姚兴攻灭后凉,于是鸠摩罗什全家也随着这支大获全胜的军队一起,在当年的十二月二十日抵达长安。
但是,鸠摩罗什来到中原之后拥有的十二位妻妾,却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的。正史文献记载,他在公开场合正在讲经的时候,就在一千多人的关注之下,自己主动向皇帝提出需要女人。
《晋书·罗什传》:「尝讲经于草堂寺,(姚)兴及朝臣、大德沙门千有余人,肃容观听。罗什忽下高座谓兴曰:有二小儿登吾肩,欲鄣,须妇人。兴乃召宫女进之,一交而生二子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