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人类历史上的那位人间生活之中的真实的佛教里面的佛陀，他自己发现、实践、完成和教导的可以达到和自己同样解脱的闻思修证的理论与方法，其实是既朴实无华，又清晰简单，并且还容易理解和成功实践。因为早期的佛教（佛陀的教导）和佛法（闻思修证的方法）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内容，既没有“广学五明”的教导，也没有“鼓励成佛”的宣传。
可是，随着佛陀般涅槃的时间逐渐久远了，随着无数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心中慢慢生起的“对佛陀的永恒怀念”，当然也随着佛教与其它宗教和民间信仰的不断融合，人类历史上和人间生活中的佛陀也被高高推到了神坛上面供奉着、礼赞着和神化着，从而导致了佛陀教授的佛法也慢慢朝向宗教理论和神教观念变化和发展。
在时间流逝和空间转变的不断地演变过程之中，原来朴实无华的佛教和清晰简单的佛法，最后还真得发展、增加和扩充成了博大精深的宗教体系。例如，所谓的“大乘、小乘”之分，所谓的“空、有、性、相”之辨，所谓的“八宗、十宗”建立和所谓的“五十二个阶位的菩萨道修证”出现等等。
在我看来，有很多的早期佛教和佛法里面的非常清晰和简洁的闻思修证的基本概念和方法，已经被“发展、增加、扩充”的面目全非。
仅仅是以初果须陀洹圣者必须断除的“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这三个结缚来说，这些要求本来就是早期佛法里面的每一位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都知道、都遵守、都要认真实践和努力完成的最基本的佛陀教导的佛法闻思修证常识。
可是，经过几百年和几千年时间的不断地“发展、增加、扩充”之后的佛教闻思修证体系中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有很多人是真不知道学习佛法应当首先集中精力断除这些“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还有很多人由于已经浸淫在相似佛法、宗教佛法、神教佛教、江湖佛教和民间信仰里面的时间太长和太久了，自己努力闻思修行了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时间也没有能够成功地走入解脱道法流之中，因此自然而然地认为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成功地断除“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意识到了也不敢承认自己很多年来的佛法闻思修行实践，既没有读到真实的佛教经典、也没有闻思朴实的佛法教理、更没有修习清晰的解脱法义。
说白了，自己多年来的佛法闻思修行努力，其实从来都没有按照释迦牟尼佛陀教导去实践。
谁都知道，有因就有果。不种下解脱之因，就得不到解脱之果。
如果自己闻思修行的“佛教”和“佛法”已经出偏了和走错了，那么只要自己不能及时警觉、果断放弃和重新抉择，肯定也无法断除“常见、戒禁取见”，自然也就不能走向解脱道和证得须陀洹初果。
一
我知道在宗教佛教、神教佛教和江湖佛教里面，有很多知识非常渊博的出家僧众和在家信徒，可就是无法断除“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也始终不能证得须陀洹初果，自己心里也清楚知道自己没有证得任何一种沙门圣果。
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我以自己生活中的两个小经历举例说明。
有一段时间，我突然感觉四川话的口音和表达方式听起来非常有趣，于是决心学会使用这种语言。但是我的学习方式不是从教材里面的语音知识和语法要点开始，而是直接在电脑上跟着一部电视连续剧《王保长传奇》里面的人物对话模仿练习。
第一遍先看着字幕用心聆听说话声音，从第二遍开始就用一张纸板挡住字幕直接聆听四川口音。采用这样的方式把同一部电视剧用心观看一遍和仔细聆听一遍之后，我基本上就能听懂和说出四川话了。
我还有一位同学，纯粹是出于“搞笑、好玩”才决心学习粤语。他的学习方式也不是采用任何语言教科书，就是在宿舍里面的个人电脑上看着字幕用心聆听和模仿一部电视连续剧《宫心计》。反反复复地观看、聆听和模仿了一个寒假之后，他就能说粤语了。
我至今都能记起他用粤语为大家表演的场景，一句“你这个贱人”出口之后，如果闭上眼睛只听声音，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这是他一个寒假期间习得的方言。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我学习四川话不是从《王保长传奇》开始，而是专心阅读一系列的论文著作《四川话里面的藏语词汇分析》、《四川方言使用人数的精确统计》、《四川话的语言流域和历史演变》等等，如果我的那位同学学习粤语不是从电视连续剧《宫心计》开始，也是先用几年时间认真学习《古代粤语的发音知识》、《近代粤语里面的外来语统计》、《当代粤语里面的地方色彩习俗词汇》等等，那么毫无疑问，我可能到今天也不会听说四川话，我的同学到现在也不能在日常生活之中运用粤语。
以此类推，如果一个人闻思修证佛法，他既没有去集中精力专心断除“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也没有决心走入解脱圣者行列和“八正道法流”之中，而是长年累月地沉浸在慈善事业、梵呗唱诵、祈福超度法会、组织买生放生之中，或者是专心阅读长达几百卷的《大般若经》《菩提道次第广论》和祖师大德的法语开示之中，那么经过多年之后仍然还是不能斩断“常见、断见”和“戒禁取见”，又有什么奇怪呢？
原因就是这些佛教界里面非常流行的闻思修习，本来就不是佛陀教导的闻思修证。
如果说“种下豆子，就不能长出西瓜”，这个道理非常好懂。
可是，为什么很多人就不能通过一个人的闻思修行内容，迅速觉察到和“常见、断见、戒禁取见”的斩断与清除，和“法眼净”的生起，和“八正道法流”的走入都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呢？
二
某位性格与众不同的大德法师专门发来一段文字说：“我就喜欢阅读文章后面的那些骂你的留言，我每次只要看到有人留言骂你就会特别高兴，而且每次我只要看到就会立刻点赞，你整天正事不干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辨辨辨，我就想看你被骂到哑口无言的那一天”。
事实上，我只是依据过去和现在的前辈们已经完成的佛学研究成果，再结合自己多年来的闻思修证经历，陆续提出一些与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佛法教理和修行知见的不同解读而已，怎么能说是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呢？
众所周知，正常的鸡蛋里面是没有骨头的。如果谁发现某个鸡蛋里面真带有骨头，那很有可能是一些没有被孵化成功的“毛鸡蛋”。
“毛鸡蛋”也是可以食用的，听说有一些人还特别喜欢吃这种没有被孵化成功的鸡蛋。
以此类推，如果在日常生活之中，我们都知道应当尊重不同的个人饮食习惯和食材制作选择，那么对于不同的佛法理解和闻思知见，为什么不能给予尊重和聆听呢？
实际上，只有在互相尊重的心态和认真聆听思考的过程之中，才会慢慢生起佛法的正见，才能得到“法眼净”。
否则，只是坚持着各种各样的没有经过认真思索过的佛法闻思修证知见，可能最终被障碍的，还是自己的这一期无比珍贵又非常短暂的生命。
三
作为一位在大乘佛教流行教化的地区里面出生长大和出家修学的佛弟子，我相信自己不仅知道菩萨的不同阶位、智慧神通和慈悲教化，我也听说过和阅读过相当多的“阿罗汉的智慧、神通、愿力和慈悲，都远远不如大乘菩萨”等教理佛法。
可是，随着自己的继续闻思修学，我逐渐发觉这些教理佛法可能只是后人的宗教信仰神话。
辨析如下：
1.在南传和北传的佛教经典里面，都有明确记载着悉达多王子出家之后曾经有过“六年苦行”的经历，并且在这六年时间里面，悉达多沙门曾经学习和尝试过很多种修行方法，但是都没有达到或者完成究竟圆满的解脱。南北传佛教经典里面具体记载的关于悉达多沙门在这六年时间里面的修行状况，我就不在这里引述了，有兴趣者可以自行搜索查阅。
2.即使按照南传上座部佛教的观点，悉达多沙门也是一位大家公认的菩萨。如果按照大乘佛教的理论，悉达多沙门还可以被称之为“最后身菩萨”，因为就在这一次的人间出生的生命之中，决定能够圆满证得无上佛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3.现在如果对照初果须陀洹圣者的标准，我相信任何人都能瞬间意识到“六年苦行”期间的悉达多沙门（或者说悉达多“最后身大菩萨”），不要说还没有断除初果须陀洹圣者就已经成功斩断的“戒禁取见”，甚至这个时候的悉达多菩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修行方法是根本不能达到无上觉悟的“戒禁取见”。
当然，在南北传承的佛教经典里面，确实记载了悉达多沙门在六年苦行的最后时间里面，已经意识到这些“无益的、自我折磨的”苦行方法不能导向觉悟和解脱，然后决定放弃，并在饮用了牧女供养的乳糜恢复体力之后，才成功地证得无上佛果。
因此，根据南北传承的经典文献记载，至少在六年苦行之中的前面的五年多时间里面，已经是“最后身菩萨”的悉达多沙门，仍然还是闻思实践着具有典型的“常见”和“戒禁取见”特点的根本不能导向“究竟苦灭”的修行方法。
相比之下，不要说是已经“预流”和“入流”的初果圣者，纵然是一位“须陀洹向”的佛弟子，也不会再去闻思实践具有“常见”和“戒禁取见”特点的任何一种修行方法。
因此，我认为所有阶位的大乘佛教菩萨们，无论是七地菩萨和八地菩萨，还是等觉菩萨或者最后身菩萨，他们在成佛之前的佛法知见和闻思修证，都是远远不如任何一位已经断除三结的初果须陀洹圣者。
至于说“阿罗汉的智慧、神通、愿力和慈悲，都远远不如大乘菩萨”，我认为这只是一种宗教信徒的自说自话，或者应当反过来说“任何一位大乘菩萨的智慧、神通、愿力和慈悲，都远远不如已经走入法流之中的初果须陀洹圣者。”
因为，从南北传承的佛教经典记载中的悉达多沙门在六年苦行期间曾经尝试过的各种各样的修行方法进行观察，好象还无法证明大乘菩萨的智慧有多么殊胜和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