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6日星期日

佛门纪事-3

  一、不二过

20032月,南法师和我一起前往苏州某寺某法师创办的某佛学研究所读书。

此时,我俩都还是汉传佛教界里面的“法相宗、唯识学”的信仰者和狂热者。因此决定前来这处佛学研究所继续读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听说这个研究所的创办法师是当时的国内佛教界里面专攻法相唯识学的一位中年法师。

与此同时,这个佛学研究所也对外招收社会各界的在家人前来读书。这种方式,对于很多想体验佛教寺院生活的中青年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既可以学习佛法,又能够和出家人一起居住在寺院里面,并且所有的住宿、水电、网络和每天三餐等等,还都是全部免费。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南法师和我一起参加集体考试和注册入学之后,这位唯识学法师竟然以本次招生人数没有达到预期为由,决定今年暂不开始佛学研究所的课程。十位已经入学的新生,先以自学方式在房间或图书馆里面预习法相唯识学的文献资料。

此时非常搞笑地是,因为所有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学生都在一起过堂用餐,因此所在寺院和研究所的僧官法师们,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只安排这届新生里面的四位出家学生到斋堂里面参加每天三餐的行堂工作。而一起入学的这六位在家学生,却不用参加行堂,他们只要每天三餐坐在餐桌后面,看着我们这四位出家同学把饭、菜、汤一一装入他们的碗中。

更有趣地是,我们这四位出家学生,不仅都读过佛学院,而且全部都是已经出家至少六年时间以上,当然也都是传承着所谓的“三坛大戒”的佛教出家比丘。

但是我们四个人,当时都还不清楚,或者说是还没有真正看透汉传佛教界里面的所谓传戒的荒唐本质、受戒的荒谬内容、持戒的闹剧性质、以及最不把戒律当成一回事的,就是佛教界里面的住持方丈、僧官执事和领导高层等等。

因此我们四个天真可爱的傻瓜蠢货,竟然在一系列的“出家比丘身份不能给在家人行堂装饭装菜,这会折损他们这些在家青年人的福报。应当让这六位在家同学也和我们四人一起每天三餐行堂,给他们自己培一些福报”等等的愚昧无知思想纠结之下,集体去找这位著名的法师,当面向他提出我们四个人的真诚建议。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位著名法师竟然坦然自若地告诉我们四人:“你们都已经读过佛学院了,都有一定的佛学基础。他们这几个人是刚刚来到佛教界里面学习,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学习佛法。这种每天行堂的事情,也是一种修行,你们四个人多做一些,用心做好就行了,不用再拉上他们几个人了!”

我至今都还记得在回宿舍的路上,宣法师一直都在嘟哝着:“我是农村人,做行堂并不比干农活累。可我是受过三坛大戒的出家比丘,怎么可以天天给这些在家青年打饭、装菜、盛汤呢?我就不要求他们给我们行堂了,至少也要大家一起参加行堂呀!他们吃过饭就回房间学习,我们也是来读书上学的,我们就不要学习了吗?”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当我从地处人间天堂姑苏的这个佛学研究所,来到另一个人间天堂里面的著名寺院居住时,我发现经常是在出家僧众还没有结束早课念诵、还没有来到斋堂里面、还没有念诵早饭供养偈文、还没有“出食”供养四方的时候,这个著名寺院里面的职工们早就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午饭也是如此!

晚饭还是如此!

但是我并不感到任何惊讶或者失望,当然也绝对没有再像多年之前的那四个真正的傻瓜和标准的脑残一样,去向这所寺院里面的住持方丈和僧官执事提出真诚地建议:“这样做不如法!这样是在折损这些在家居士们的福报!”

因为这所著名寺院里面的住持方丈和僧官执事们,十几年来,连作为一个汉传佛教出家人的最基本的早晚念诵、三餐过堂、半月布萨都已经不参加了!

如果我还要向这些真正的出家江湖流氓们提供“这样吃饭不如法”的建议,我才真是彻底愚蠢到我姥姥家了!

 

二、觉醒者

作者:隆法师

我在法住禅林的参学经历,已经在《我为什么要和法住禅林反目》以及公开的《僧务处日记》里讲得差不多了,然而还有一点未补充的,就是我在回佛学院读书这件事情上,是怎么跟僧团发生矛盾的?

以下是答案:

XX长老:把自己的傣族弟子送到新加坡留学,并且自己也是泰国佛学院毕业的,然而却婉拒我申请读傣族佛学院的请求,说学教理没什么用;

XX尊者: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美国某大学读宗教学,还让僧务处盖公章,结果他在美国写了一篇《普思改革宣言》,说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已经没落了,唯有佛法才能够救世

曾许诺办一个高级巴利语佛学院预备班,让禅林的僧众有机会接受教育,但我走了之后询问其他的人,这个所谓的预备班也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③X心尊者:同样回绝我申请读傣族佛学院的请求,说傣族佛教已经烂的不行了,还讥讽我想跟随的某位从事经典翻译的法师胖得像头猪

XX尊者:屡屡画大饼忽悠我不要回北传读佛学院,甚至在禅林公开嘲讽佛学院僧众,以打击我的信念,然而他私底下却清楚巴利语和缅甸语是打开三藏的钥匙,也曾叫其他居士翻译巴利注释书;他说知识是无用的东西,却又很关心自己女儿的高考成绩;

⑤X族尊者,在普思改革失败后用企业化改革挽救残局的负责人他也是屡屡画大饼,说要在禅林建设所谓的图书馆教理学院,忽悠我不要回北传

也正是他伙同一个北传居士,通过算命、心理暗示等方式蛊惑我,让我死心塌地地留在禅林干活,烧掉自己的北传身份证明和退机票,断绝回去的退路,引起我和父母大吵一架。

后来我发现法住禅林的僧团只是想把我当作僧务处的终身制奴工来培养,便气得拿刀轻生,这才有了后面的逃离、决裂、公开举报和揭发等一系列风波。

正是这么一群忽悠别人不要读佛学院的投机客,居然还跑到北京佛协的演觉法师面前,堂而皇之地高谈什么筹建巴利语高级佛学院上座部佛教僧才培养

其实就是忽悠年轻人放弃学业,在他们的道场里做寺务、僧务的苦工,帮助解决这些中年人的养老、医疗、保险等问题,或者是打发到那些空荡荡的村寨寺院里,继承那些傣族人都不要的宗教遗产这就是他们允许汉人来云南出家,培养所谓僧才的真正目的吗?!

在他们发出准备筹建中国高级巴利语佛学院的新闻后,一位北传法师质疑道:

199810月,我和妙法师、昌法师一起,从厦门闽院昆明版纳总佛寺参访过都龙庄大佛爷、以及这位都罕听。为了闻思修行早期佛法,我们三个人在曼听公园旁边租房生活一个月时间。用妙法师的评价来说:这些所谓的南传佛教出家僧众,根本就不懂佛法和禅修。他们的教理程度,也就是讲故事的水平,这是1998年我们三个人的亲身感受。

1998年我和两位法师结伴参学南传佛教界长老高僧的时候,总佛寺里面就已经有云南佛学院西双版纳分院在教学了,我还给十几位小沙弥教过一段时间的英语。现在二十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请问这所西双版纳分院留下多少优秀的法师和教师?又培养出多少能够闻思修证、能够教学、写作和翻译的僧众?南传佛教的经典语文就是巴利语,能够在现有的这所佛学院里面教授好,就已经是功德无量的传承佛法和续佛慧命的第一大事了,哪里还需要再重新建造一所新学院呢?

我听了这些话后恍然大悟,同时又从某位业处老师口中得知:其实玛欣德尊者在2018年宣布退休之后,已经不会再回到禅林恢复以前那段弘法教禅的黄金时期了。

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我才下定决心离开禅林(我本来就是冲着玛欣德尊者研习三藏的能力慕名而来的,结果等了两年也没等到,反而被他们各种压榨劳动力),不再陪他们在那些旅游吸金项目、禅林基建建设和行政体制改革等伟业上浪费生命了。

现在,这群人又把玛欣德尊者在缅甸得到的奖状运到了云南,拍照片发在自家新闻上,整得好像这些荣耀都是属于禅林的。

我要反问一句,玛欣德尊者是在缅甸出家,在缅甸僧团的指导下研习三藏和禅修,所以十年后才有了这么一位玛欣德导师你们禅林自己的体制,能在十年时间里教出第二位像玛欣德尊者这么优秀的业处老师、教理老师吗?

你们自己的业处老师和教理僧,恐怕也是从缅甸帕奥禅林和帕奥佛学院里训练出来的吧?

如果自己僧团真的发心弘扬正法培养僧才的话,又何必把那些济群、慈济、龙泉寺、狮子会、国学道场等杂七杂八的居士请过来出谋划策?

普思改革中的现代佛学教育生态农业集体劳作,再到后面的企业化行政改革,你们整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走了多少老贤友你们知道吗

走了多少僧务处的出家人你们知道吗?

这就是你们在玛欣德尊者留下来的上座部佛教体制里干的好事!

这就是你们尊重缅甸传统佛教的方式!

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你们禅林对全国信众画下的大饼太多,而兑现的承诺又太少再这么下去,你们最终消耗的也是每一位信众一点一滴捐来的善款,以及他们对新兴宗教的天然信任度。

当这些福报全部都用之殆尽时,也就是你们体会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时候了

择其善者而用之

  昨天晚上,平法师写给我一段非常精彩和务实的个人观点。征得其本人同意之后,我分段转载如下: 「分辨禅宗传承历史的真真假假,其实在我看来毫无意义,因为禅法本来就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教法。你不能用物理世界之中的事实存在与否,来观察寓意世界里面的人事传承和师徒对话,这是风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