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法师您好,我听了您对念佛法门的介绍之后,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意识到您与我们大家熟悉的佛教界里面的那些公认的祖师大德高僧讲解的念佛理论和方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不同道路,例如净土宗的第十三位祖师苏州灵岩山的印光大师,还有以神通著名的宣化上人和广钦老和尚。因此我想慎重请教法师您怎么看待这些近现代佛教高僧大德教导的念佛修行法门?如果这个问题有什么冒犯之处,希望法师能够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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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提问,我并不认为有什么所谓的冒犯之处,但是由于已经涉及到三位近现代汉传佛教界里面的著名的出家大师祖师和高僧上人,因此在回答您的这个问题之前,我不能直接说出我自己对他们三位的评论,否则大家听到之后即使嘴上不反驳我,但是在自己内心里面也是肯定不会同意。因此我想先和大家一起回顾中国近现代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两件尘封多年的往事,我相信对于很多信仰虔诚的佛弟子来说,听完这两件真实的中国历史往事之后,再听到我对上述三位佛教高僧的评论,至少会在内心里面对我产生的反感之情能够减轻一些。
第一件往事:大家可以想想中国人到了什么时候才知道、才接受和才相信原来自己祖祖辈辈生活居住着的这块大地,并不是几千年来无量无数的前人先辈们口耳相传的那样“天圆地方”,或者是由几只大乌龟分别在大地的四个角落下面用自己的龟背支撑起来的一片土地,而是我们生活和居住着的这片大地在宇宙之中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悬浮在空间的圆球或椭圆球。
这个在今天看来可以说是任何一个小学生都能够知道的和正确回答出来的最基础的地理学常识,大家可以想一想历史上的中国人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够知道、相信和接受。
历史记载着公元前2年或公元67年(汉明帝永平十年)来自西域的佛教开始正式传入中国,请问此时的中国人知道“地”是“球”吗?
中国历史上的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时期,中国人知道“地”是“球”吗?
到了明朝的郑和率领舰队下西洋之前,中国人知道“地”是“球”吗?
事实上,一直到公元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之后,当时中国大清王朝的最高统治者道光皇帝都还以为从新疆派出一支军队向西北出发就可以沿着陆路直接到达英国境内。
第二件往事:我在读佛学院期间曾经阅读过一本福建莆田广化寺佛经流通处出版的《沙弥律仪》,这本厚厚的大部头的佛教戒律学类别的所谓专著里面,在“不杀生”部分用白纸黑字记载着为了不犯杀戒,有些佛教界的老和尚们把自己身上的虱子小心地捉下来,然后安放在一根里面铺上棉絮的竹筒里面,并且每天都用自己身体上面搓下来的“垢腻”喂养它们,就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年春天气候暖和之时才拿到外面的草丛里面去放生。
我清晰地记得当我读到这一段文字之时,我瞬间想起了翁美玲和黄日华主演的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一幕:老顽童周伯通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面来回搓弄一番,把身体上面搓弄出来的垢腻在手掌里面捏成几颗小丸,然后命令彭连虎、沙通天、候通海和灵智上人四个人全部都吞到肚子里去。
今天的人们只要具备一点基础的医学常识都能知道:1.一个人的身体上面出现了虱子,可能主要是因为自己在日常生活之中经常不洗澡和不勤换衣服导致的,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在生活之中通过和别人的亲密接触或共用衣服被褥等等传染过来的。2.虱子是寄生类生命,它以吸食人类或动物的身体血液为生,它是不能通过食用老和尚身体上面搓下来的“垢腻”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可是,纵然是这些最基础的医学常识错误和“杀生”解读谬误,中国汉传佛教界里面的那些撰写戒律学著作、阐释沙弥律仪内容、以及编辑校阅审定和捐资出版印刷流通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也没有哪位提出过批评反对意见或者建议给予删除修正。
从以上这两件历史往事之中,我想大家都能够或多或少地意识到:对于中华民族历史上出现过的前辈祖先们的文化知识和个人智慧,以及对于汉传佛教界出家僧众之中的某些著名的祖师、大师、上人、高僧们的佛法教理知识和个人闻思修证功夫,其实都没有任何必要给予盲目的神话渲染和过分地崇拜迷信。
现在回到您刚才提出的如何看待近现代佛教界里面的著名高僧印光大师、宣化上人和广钦老和尚教导的念佛法门,我的个人观点如下:
1.印光大师:以传统儒家学问的基础功底和民间神教的综合信仰走入汉传佛教之门,出家之后的几十年时间安静地专注在中国佛教界的传统净土法门的闻思修证之中,平生既不热衷于人际应酬宴请,也不喜欢装神弄鬼忽悠众生,可以说是一位谨言慎行、生活俭朴、自律严格和老实念佛的传统佛教界净土宗行人,因此他教导的念佛法门自然也只是汉传佛教界传统的净土宗念佛方法和理论。
2.宣化上人:以东北民间流行着的地方宗教信仰观念和神鬼精怪狐仙传说故事,结合汉传佛教界传统的打坐参禅苦行实践和念佛求生西方净土理论,再加上他本人曾经参加过日伪统治时期的汉奸组织的缘故,是以在抗战结束之时为了躲避民国政府的通敌汉奸罪行惩罚而一路南下避祸,并且经过香江最后定居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由于这段特殊的经历,宣化在美国也开始了游戏人生和装神弄鬼生涯,极力宣扬和鼓吹断食苦行、个人神通与驱鬼治病。他个人的佛法教理知识远远差于印光法师,但是他教导的念佛理论和方法基本上还是遵循着汉传佛教界净土宗的传统经论。
3.广钦老和尚:又名“水果和尚”,据说他不食五谷杂粮,长年累月只是以各种各样的榴莲水果为食,在台湾还以所谓的“夜不倒单”功夫(晚上从不躺下来睡觉)和神通异能闻名,是以虽然他既不会读写识字、也不能讲说国语,可是仍然有很多出家弟子前来依止请教和在家信众过来礼拜供养。至于这位老和尚教导的念佛法门,可能主要是来自于他的故乡福建闽南地区长期流行的具有“神佛不分”、“神佛一家”和“神教祈祷祈求”特点的民间念佛信仰与方法。这些方法虽然不是严格依据汉传佛教界的净土宗经论,可是从民间信仰的角度来观察也不会把人导向邪教。
因此综合来说,以上三位出家法师,如果从汉传佛教的念佛法门所要求掌握的教理法义和佛学功底观察,那么毫无疑问地是印光法师第一,宣化上人次之,广钦和尚最差。
但是如果要从三位出家法师掌握的印度佛教历史和早期佛法义理来观察,那么还可以不客气地说:这三位出家法师教导的念佛方法,都不是印度佛教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教授的“六念法”和“佛随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