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语文和学佛法

Wen-Ning He

十年前的一次假期里面，妹妹和我说起正在读小学三年级的小孩子英语成绩不是太好，问我有什么办法帮助她提升学习兴趣，最好能让她在初中阶段基本掌握英语阅读和写作。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如何引导小孩子学习外语，因为必须要考虑到用心保护她们的学习兴趣，否则一旦引起小孩子内心里面对于学习外语的畏惧和厌烦，甚至就有可能会彻底毁掉她们学习英语的所有信心。因此我告诉妹妹暂时还是让小孩子遵照学校里面的课程进度按部就班地学习，等到明年假期我回国之后再教她学习英语。

妹妹离开之后，我仔细反思自己学习英语的经历，仅凭直觉就认为已经不能拿来教育现在的小孩子了。原因如下：

1.我在小学五年时间里面，没有学习过任何外语，直到进入初中第一学期才有英语课。但是现在的孩子，大多在小学三年级就有英语课，甚至有些地方在幼儿园阶段就开设了英语。（学习年龄和起点不同）

2.我在初中阶段学习英语的方式和顺序，就是教师把单词和音标抄写在黑板上面，先带领大家一起朗读几遍，然后播放几遍课文朗读录音磁带，再带着大家一起朗读课文内容，接着讲解句型结构和语法知识，最后再让大家进行一些造句练习，一节英语课就结束了。现在由于科技发展和多媒体应用普及，已经可以通过网络和电脑获取无穷无尽的英语学习资源，一些几十年前的外语教学方法可能早已被小孩子们视为“老土”落后和浪费时间。（学习方式和条件不同）

3.我读中学时候，真正重视的课程是几何、代数和物理，最没有当作一回事的课程就是英语和语文，一个原因是不喜欢“划分段落大意、总结中心思想”和“分析写作方法”的教学套路，另一个原因是从心里认为教材上的内容过于简单和肤浅。以当时的初中一年级第一学期的英语书为例，我记得学到第十课是“玛丽的头发比琼短，麦克的裤子比汤姆长”这样的一些对话。因此学完国际音标自己能够查词典和拼读之后，我就不再按照教学进度按部就班地学习了，而是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记忆，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把一本教材学完之后，再找来下一册自学。当时我读书的中学里面还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全体学生都是一样的上课和作息时间，正在读高中的小表姐，还有她的一位同学（后来成为我的嫂子）为我提供了所有的教材。因此等到初中二年级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把高中三年的语文教材和英语课文全部阅读学习了一遍。但是今天的小孩子面对着的是海量的知识信息、技能才艺和手机电脑游戏等等，她们也并不一定有兴趣、有耐心和有定力学习教科书里面的语文和英语。（学习环境和意愿不同）

考虑到以上三点之后，我就决定重新寻找一种可以在三个月或者半年时间之内，既不让已经读到小学三年级的小孩子感到枯燥和厌烦，又能让她们感受到明显效果的英语学习方式。最终我在玛哈朱拉隆功大学图书馆里面幸运地发现了两套英语分级读物：一套是不带朗读光盘的“企鹅”系列，另一套是每册图书里面都附带一张由母语人士朗读的录音光盘的“麦克米伦”系列。

为了慎重起见和不误导小孩子，我还是直接从两套读物的最初一级开始阅读，就是把一个系列的第一级里面的全部书籍读完之后，先不急着继续阅读这个系列的第二级书籍，而是再去阅读另一个系列的第一级里面的所有书籍。这样连续地用了二十多天时间，把两个系列的全部一百多本英文分级书籍读完之后，才决定下次回国时正式推荐给小孩子们。

推荐的原因有三点：第一是分级读物系列，具有由浅入深、轻松容易的学习特点；第二就是全部书籍都是来自英文名著，并且由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母语人士亲自改写，从而保证了语法和修辞的正确；第三就是每一册读物都有附带着一张或多张由母语人士朗读录音的光盘，非常方便小孩子先听录音再读书，或者是先读完书再听录音，甚至还可以一边听录音，一边对照着书籍内容学习连读、吞音、省略和变音等朗读技巧。

以“麦克米伦”系列分级读物来说，第一级里面的每一本书，基本上都是运用300个左右的单词来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但是从第二级开始，就是增加到运用600个左右的单词来讲述一部英文名著，然后以此类推，逐渐过渡到第五级的运用三千个以内的常用单词，完整地讲述一部英文名著。

 

例如：第二级（Beginner）的十三本书里面，有 A Tale of Two Cities, Jane Eyre, Little Women.

第三级（Elementary）的二十九本书里面，有Emma,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The Princes Diaries.

第四级（Pre-intermediate）的二十一本书里面，有Persuasion, The Call of the Wild, The Secret Garden.

第五级（Intermediate）的十本书里面，有The Great Gatsby, My Cousin Rachel, Oliver Twist.

如果能把这一套分级读物从头到尾地认真学习完，甚至可以把每一本书的故事内容完整地复述一遍，那么基本上能够读懂大众化的普通英文报纸杂志上面的内容了。学习英文的兴趣和运用英文的信心自然也就生起来了，以后的道路完全可以朝着自己选择的专业领域方向继续自学和努力。

如果感觉自己的时间比较充裕，还可以尝试着把这两套分级读物和牛津出版的一套“书虫”系列书籍，全部阅读学习和回忆复述一遍，从此奠定一生的英文功底。需要注意的是学习顺序，一定是先复述带有朗读录音的分级读物系列。

只要自己学习英语的目标不是成为一位语音学家、语言学家或者同声传译人员，那么英语学习和运用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因为一套严格的带有母语人士朗读录音的分级系列读物，完全可以把很多人送进直接运用英语思维、交流、阅读和写作的生活世界里面。

学习英语是如此，学习佛法也是类似。

如果自己闻思修证的目标，并不是在无限长的未来轮回时间里面最终成为一位“无师自通、自觉、自知、自证”的佛陀，而是只想在今生的有限生命里面成为一位声闻无学弟子，或者只想成为一位“断除三类结缚”、“生起四种净信”、“远离尘垢，得法眼净”、“走入法流，证须陀洹果”的“人间天上还有七次往返”的有学圣者，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学习很多的佛教经论、著作、仪轨、唱颂、禁忌、戒律、修法和教理。

简单来说，知道三类结缚的所在和断除方法，知道四种净信的内容和生起顺序，知道三十七道品的组成和沙门果的特点，基本上就可以进入专心用功和努力取证须陀洹果的修行阶段了。

特别是在自己还没有证得须陀洹果之前，很多以成佛为目标的菩萨们的教法理论和修行方式，其实完全可以暂时不去学习和实践。很多以迎合众生内心深处的世俗欲望吸引大家学习佛法的法会和活动，其实也可以有选择地主动放弃和逐渐减少。

否则，学习佛法也很有可能会出现一种学习英语的人们常见的现象：学习了三年、六年、十年的英语，知道了很多语法知识，做过了很多英语试卷，可是在日常生活之中还是不能直接运用英语阅读、交流、思维和写作。

决心学好英语没有错，可是如果教材没有选好，方法没有掌握，目标设置不当，不仅有可能会导致三年、六年、十年时间空过，甚至会彻底摧毁自己学习英语的信心。

决心走入解脱法流更容易，只要知道每一段法流对应的经典内容、内心知见和具体要求，然后自己根据这些内容标准和具体要求持续不断地闻思修证就可以完成。

走一段，歇一会

Wen-Ning He

一

今天清晨四点十九分自然醒来，起床洗漱之后，喝了一碗白开水，舒展一会身体四肢，就在院子里面露天端身静坐。

时间肯定还不到五点钟呢，一些早起的小鸟就叽叽喳喳地开始了新的一天的七嘴八舌。我凝神专注地听了一会，虽然不知道它们在交谈什么内容，仍然能够直接从声音里面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无忧无虑地欢快与喜乐，这是几乎所有的笼中小鸟最缺乏的。虽然它们也会叫出声音，甚至在笼子里面也能经常唱几首歌。

有些鸟儿，不仅可以被自己的人主成功地驯化，被自己的人主每次喂食之时不断地提醒着“你要知恩报恩”，甚至随着笼中生活时间久了，真得会感恩人主的喜爱和关心、感恩人主提供的住宿环境、感恩人主强有力的安全保护、感恩人主赏赐的清水、小米和鸟食。

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笼子外面的这些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和栖息，可以完全不需要观察和顾忌人主的脸色与心情“想说就说”和“想唱就唱”的小鸟们，肯定也不会得到人主们提供的金黄色小米、清洁饮用水、精美鸟食、笼鸟身份证和检疫铝脚环。

尽管没有这些福利，也并不是所有的鸟儿都喜欢过着这种“笼养”的生活。

要知道，有些鸟儿是任何材质和型号的笼子都关不住的，是任何所谓的人主提供的清洁饮水、金黄小米和精美鸟食都无法吸引过来的。

这些鸟儿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和独立的光芒，因此它们根本不需要“鸟类协会”的鹦鹉会长、乌鸦和八哥两位副会长签发的“笼鸟身份证”和“检疫脚环套”。

 

二

最近几年，我一直都是有意地减少行站坐卧中的修观和习定时间，主动地增加很多阅读、闻思和辨析时间，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愚昧无知的身心愉悦状态”里面。

从个人经验来说，只要自己修习的不是某些江湖人士瞎编乱造的功法，只要自己对于所修习的这种功法的传承和效力生起虔诚的信心，那么在修习过程之中，或早或晚都会出现不同的根境识感应现象和身心上的喜乐愉悦感受。如果能够生起这样的认知常识，自然就能理解世间很多宗教徒、修道人和练功人的执著、虔诚与言行。

举例来说，汉传佛教界流行的“念佛法门”并不是早期佛法里面的“念佛修行”，但是这种念佛法门对于信仰虔诚的行者来说，仍然具有收摄身心、减少妄念、生起出离心、趋向止观禅定和出现宗教感应的效用。

同样的道理，真正用功虔诚专注参禅的禅和子们，能够亲身感受到心念专注之后的身心喜乐自然生起和持续，虔诚专注地修习世间外道法和练习导引气功术的人们，也能感受到与没有修习之前截然不同的身心喜乐愉悦状态。虽然这种喜乐愉悦状态不是参禅、修道和练功的最终目标，但是却可以肯定地说：没有经历过这些身心喜乐愉悦状态自然生起和持续的男女老少，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很难生起专注修行的志向，也无法真正理解和感同身受那些虔诚的禅和子、修道者和练功人的心理变化与人生追求。

值得注意地是，这些极其个人化的身心喜乐愉悦状态，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事先掌握系统和高深的宗教理论知识。很多时候，只要具足虔诚的信心（不怀疑）、基础的方法（有步骤）和专注地修行（肯用功），基本上每个人都可以亲身体验到。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不需要系统的宗教理论知识和教理法义辨析，很多身心上已经出现过喜乐愉悦感受和经历过宗教感应现象的修道人与练功者，最容易固执于自己的个人身心经验和听不进他人的提醒与建议。

但是不可否认，这些人的虔诚信仰、宗教感情、修道信心和努力程度，仍然是远远地超过了很多人。只是，如果能在修行的道路上，暂时停下匆匆行走的脚步，坐在路边喝点水休息一会，一边回头看看自己已经走过的道路，一边用心观察眼前正在行走的人们，低下头来仔细查看地图上的线路标记和终点距离，抬起头来谨慎确定现在的所在位置和出发方向，这样休息一会之后再继续行走，其实并不会耽误太多的行路时间。

对于自己从来没有走过的道路和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万一不幸地走错了方向和偏离了路线，才是真正地耽误行程和浪费时间。

因为通常来说，如果方向错误和路线偏离之后，很多时候越是努力精进地勇猛修行，距离终点越是遥远。

甚至是等到自己终于发觉之后，想要立即回头之时，才知道早已是青春已逝和韶华不再，满头青丝已经变成白发，昔日少年已经成为老年。可是佛法闻思修证体系里面的最低层次的要求“断除三结”，竟然还是一结都没有斩断。

再谈“护教”与“护法”

Wen-Ning He

一

自从注册和应用微信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建立过微信群，因为仅仅是已经参加的十几个佛教群和同学校友群里面，大家每天分享的各种各样的信息与资料都没有充裕的时间仔细阅读和认真思考。再加上自己的个人性格、佛法知识和信仰追求一直无法做到“合群、随众、不分别”等所谓的佛教丛林清规要求，因此尽管多年来都是人在“佛教江湖”里面飘泊，但是却始终拒绝放下自尊自信主动融入“江湖佛教”之中。

这样一来不仅直接导致了我在“江湖佛教”里面的“另类异己”身份和“少数小众”地位，同时也间接影响了我积极弘扬佛法的理想与热情。因为自己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江湖佛教”里面，不仅很多年来都是赤裸裸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的结局，甚至在很多时候，成千上万的暂时还没有“学法、知法”和“见法”的社会大众们，大家心里喜欢的就是这些热热闹闹的民间信仰、相似佛法和江湖佛教形式。

当我意识到这些历史事实和人心喜好之后，心里瞬间就能想通和理解很多佛教界的住持方丈大和尚，多年来始终热心举办各种各样的法会活动的真正用意。

 

二

昨天上午，一位老法师连续转发（也有可能是群发）几篇文章和两个视频给我，并且文字留言说“古代西域都是佛教国家，后来被某教给全部灭了。现在又在西安拆除观音菩萨像，又在南京砸弥勒菩萨像，连学者和道士都看不下去了，我们佛教徒也忍无可忍，现在真的到了大家站出来护法护教的时候了。”

阅读之后，我随手写了四段文字回复这位可亲可敬的佛教界老法师：

1.您老确定古代西域那些所谓的佛教国家里面，盛行和弘扬的是佛陀的教法？如果只是一些来自印度神教和当地本土信仰的混合型佛教呢？

2.您老确定在印度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住世期间，佛陀真的对弟子们宣说过，或者说印度佛教界里面真的出现过一位名叫观世音的大菩萨？

3.您老肯定读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句诗，可是我想知道这480多座佛教寺院道场里面，在没有被武力摧毁之前的那些所谓的太平盛世期间，每天都在闻思修证哪些佛法内容呢？您不要告诉我几十万南朝佛教出家僧人，每天都有整齐排班上殿、敲打唱念拜忏、集体过堂吃饭、梵呗歌舞慈善。

4.对于已经建造好的佛像、菩萨像和神像，我主张妥善保存和反对进行故意破坏。但是，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是否也要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要到处建造这些佛像和菩萨像？这是佛陀称赞过的弘扬佛法的方式吗？自己闻思过佛法“知法”和“见法”了吗？

我把这四段文字发出之后，已经一天时间过去了，尊敬的老法师可能还在忙着呼吁更多人参加这次护法护教行动，至今也没有回复我的提问。

 

三

二十多年前，我还没有出家时，也是一位虔诚的净土信仰者。曾经遇到一位在建筑工地守夜的伊姓老人（名字暂时不公开），他是安徽省灵壁县伊集镇伊楼村人。

老人白天除了吃饭睡觉蓄养精神，就是在街上吸烟闲逛。当他知道我信仰佛教之后，就主动告诉我一件发生在自己家乡的事情：“破四旧”运动期间，官员带领一群村民拆除当地的寺庙，老人也跟着去看热闹。但是真到了寺庙里面之后，很多村民只是用工具拆门窗和砸墙壁，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对着佛像和菩萨像下锤和动手。

在现场负责指挥拆除的村官看到封建迷信思想仍然还在牢牢地盘据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之中，立刻火冒三丈大声训斥村民一通。可是训斥之后，还是没有人敢直接下手砸佛像“破四旧”。于是村官在暴怒之下，就自己亲自动手挥起一把大锤把佛像和菩萨像都给砸个稀巴烂。

看到村官近似疯狂一样的举动之时，所有的村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具，既不敢参与打砸佛像，也不敢上前进行劝阻，就都站在现场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佛像和菩萨像全部砸倒和砸烂之后，大家才一起上前帮着清理现场。

后来才过了几年，这个村官就得了一种怪病，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变成紫黑色烂了，每天痛得“嗷嗷”直叫，最后叫着叫着就断气死掉了。

老人对我说，当时就有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拆寺庙、砸佛像的报应。

 

四

无独有偶，我在出家之后，一次在河南洛阳白马寺挂单期间，也曾经旁听过寺院里面的一位负责对外接待讲解工作的出家法师，在“伽蓝殿”里面为前来参观的不知什么地方的首长和领导们介绍过一件更加神奇的佛门往事。

“各位首长领导，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白马寺里面著名的伽蓝菩萨，在几十年前还显过一次灵呢。当时白马寺旁边的一位公社大队书记带着几十个人来寺院里面，用绳子打成扣，然后套在伽蓝菩萨的脖子上，准备动手把他拉倒。可是几个小伙子都没有把伽蓝菩萨拉倒。书记在现场指挥继续加人，最后全部的几十个人都上来一起拉绳子，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把这个伽蓝菩萨像拉倒。到了这个时候，书记心里才开始感到害怕了，赶紧带着人跑了，带来的绳子也不要了，还是套在伽蓝菩萨的脖子上。当年的这位书记现在还活着，我见过他，伽蓝菩萨显灵这件事就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五

这次因为秦岭拆除三面观音菩萨像事件、南京砸弥勒菩萨像事件和一位老法师谈起的西域诸国佛教被消灭的历史事件，我才想起白马寺里面的伽蓝菩萨显灵事件。

根据大乘佛法教理，观音菩萨和弥勒菩萨的般若智慧与神通法力，都是远远地超过伽蓝菩萨无数倍。

根据白马寺某法师的讲解内容，一尊泥塑的伽蓝菩萨像，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都不能用绳子拉倒，这更是现实生活中的“显灵”神话。

因此，佛教徒根本不用担心汉白玉雕塑的三面观音菩萨像的坚固性。相信即使被人套上钢丝绳，开动卷扬机来拉，也无法拉倒神通广大的观音菩萨。

或许历史上的印度那烂陀寺被彻底摧毁、大乘出家僧众被集体屠杀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虔诚祈祷观音菩萨保佑，没有及时供奉伽蓝菩萨护法。

或许历史上的西域诸国曾经流行数百年的佛教最终走向彻底灭亡，也是没有虔诚祈祷和恭敬供奉观音菩萨与伽蓝菩萨。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大乘佛教界还有一位韦陀天将，据说也是一位手拿宝杵、神通广大、威力无边、赤胆忠心和长年累月地住在寺院里面担负着护法护教重任的大菩萨。

我好想问他：尊敬的韦陀天将菩萨，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老人家千百年来都受着无数大乘佛教界出家僧众的早课赞颂和祈祷礼拜，可是我真不知道您在印度历史上的那烂陀寺、在西域诸国的佛教寺院里面，到底护了个啥子的教，到底护了个幺蛾子的法？

聊天也会跑题

Wen-Ning He

农村生活和城市生活里面，都有着各自的优势便利和缺点不足。对我个人来说，原来每次听到一些没有预约的突然之间心血来潮就直接过来“串门”聊天的小学同学、附近邻居和周边村民的声音之时，心里都会迅速生起一种“又要舍命陪君子”的无可奈何感觉。可是随着聊天次数的不断增加和逐渐习惯之后，我发现自己在面对着几乎是没有任何正确的佛学基础知识的人们简单扼要地讲解佛法闻思修行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主动选择了一种最为通俗易懂的“讲课”方式。

有时候，当大家谈起自己在生活中听闻来的，或者是从影视剧里看到的一些佛教界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的修行方法时，我会在听完之后直接说明这些都不是佛陀教授的修行方法。

有时候，当大家生起兴趣很想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是佛陀教授的修行方法时，我会暂时中断正在聊着的佛法话题，然后从彼此都非常熟悉的83版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里面的故事情节引申出来我的间接回答。

例如，对于印度历史上的大乘佛教的起源与出现，我竟然和几位听众整整聊了一个上午的全真道教。

话说当年一身正气的全真教教主重阳真人羽化之后，他生前亲自教授出来的七位弟子马钰、邱处机等“全真七子”分别召集自己的徒子徒孙“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举办先师的所有祭奠和丧葬事宜。

经过连续七七四十九天的忙碌，等到重阳真人顺利安葬之后，掌教大弟子马钰在一千两百多位全真教道士参加的集体午宴上正式提议：“先师已经功德圆满羽化登仙，但是为了全真教的法脉流传考虑，同时也是为了保持先师教法内容不被后代不肖弟子随意增删和不遭江湖人士恶意纂改，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在我们这些曾经当面声闻先师重阳真人教法的第一代弟子还在世间生活之时，及时地将先师重阳真人生前传授给大家的教理法术、内功心法和拳械武功等等，尽快给予完整地收集分类和整理规范。是以在此，我决定正式成立《重阳真人全集》编辑委员会，由我和六位师弟担任常委，希望各位师弟尽快拟定一份标准，把我们全真教里面所有的已经登堂入室的二代与三代弟子们全部选拔和集中起来，从下月望日辰时开始，大家一起在重阳宫先师遗像前面，以传统闭关修行的方式，专心整理先师生前教授过的所有学问与武功。”

集体午餐结束之后，全真七子分别召集自己的门下弟子现场交手过招进行选拔考试，最终择优录取了493位已经公认是登堂入室的全真教弟子参加《重阳真人全集》编辑委员会。

终南山重阳宫内，以掌教“丹阳子”马钰为首的“全真七子”带领以尹志平为首的全体编委会成员，经过三个月又三天的用心会诵、仔细审定、分类整理和严谨记录，终于成功地将重阳真人生前所有的重要教法、内功心法和拳剑武功等等，完整地收录在《重阳真人全集》之中。

必须说明的是，在全体编委之间曾经发生过的唯一的一次争执，就是对于著名的《九阴真经》著作，是否应当收录在重阳真人全集之中的不同看法。

众所周知，天下武林人士心仪已久的武学宝典《九阴真经》并不是重阳真人创立的武功，而是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时候，重阳真人通过自己的实力、人品和道德被大家委托代为保管。因此，为了避免外界讥嫌，律己甚严的重阳真人不仅自己没有练习经典里面的所有内功，同时也严禁全真教弟子学习经典里面的任何武功。

看起来这好象是一个不需要争论的问题，因为反对把《九阴真经》收录在重阳真人全集里面的弟子们认为：先师（先师祖）本来就没有练习过这里面的任何一种功夫，不仅没有练习过，没有教授过，甚至还严禁门下弟子阅读和练习，这些都是全真教内众所周知的事实。

可是，坚持把《九阴真经》正式收录在重阳真人全集里面的弟子们提出的理由，听上去也有十分道理：只有对于“江南七怪”这样的武学修为层次的普通武林人士，他们只阅读、不练习《九阴真经》里面的功夫，才是真得没有练习。因为他们的文化程度和武功造诣都摆在那里，即使读了也不一定能读懂，勉强去练还有可能会练成一群神经病。但是，对于武学理论和武功造诣都已经臻于化境的先师祖重阳真人来说，他在阅读《九阴真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因指见月、一通百通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先师祖阅读《九阴真经》之时，就已经在悄悄地调整和完善着全真教的所有内功心法与武学体系了。

双方连续争执三天之后，尹志平上报和恳请七位师长给予裁决。

全真七子紧急商讨了整整一个下午，最终在晚上止静之前做出结论：决定不把《九阴真经》收录在重阳真人全集之中。但是在先师生平经历里面，特别注明“曾用六年时间专心闻思《九阴真经》，此后所授全真教法，已臻世间最上一乘。”

《重阳真人全集》会诵定稿、整理完成和刻板付印之日，正是真人羽化仙逝半年时间之后，从此成为全真教弟子连续传承三百年之久的养性修真的必学教材和必备圣典。

等到重阳真人羽化仙逝之后的第四个百年时，全真教内的一些出家道士们不仅不喜欢师长教授的“明劲、暗劲、化劲”三层理论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修行顺序，甚至还悄悄地抛弃了“我命在我不在天”的“借假修真”自信精神，公然撰写出一些据说是当年的重阳真人曾经当众宣说教授过的祈祷大法、祭祀秘法和神奇经文，并且还公开宣扬着一批据说是当时的重阳真人曾经亲口赞叹过的居住在四面八方的优秀修道之人。

最让人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为了彻底打掉那些仍然还是严格遵循着《重阳真人全集》修行的传统全真教道士的威信和声誉，这些年青的道士们干脆直接宣扬自己修学的道法是来自重阳真人的真传和天上神仙的秘授。同时还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大家，《重阳真人全集》里面记载着的那些教理道法和内功心法，其实只是重阳真人当时针对根机陋劣的马钰、邱处机、王处一、郝大通等所谓的“全真七子”们，临时给予的因材施教和方便教化，并不是重阳真人的真实教法和究竟教法。

说到这里，我正想继续瞎编乱造这些年青的全真教道士们不仅公开走向了祈求、祈祷、拜忏和祭祀的修行道路，甚至还直接引进了中国皇帝们的上朝流程、皇宫里面的管理制度和皇家规格的排场礼仪等等，没想到一位村民打断我的演讲，直接提醒说：“我们问你大乘佛教的起源，你怎么跑题跑到全真教里面去了？”

我立即道歉说：“还真是聊到了道教，今天怎么竟然把自己的专业知识都给聊偏了。反正以后还有时间，咱们下次接着再聊佛教。”

江湖中人

Wen-Ning He

一

 最近一段时间连续不断地降雨，外面的田地里面也无法进入劳作，这就导致了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有几位邻居或村民结伴过来找我随意谈佛教和无事闲聊天。

 为了节约自己的时间，我也是在礼貌沏茶和安静聆听之后，直接就把一些颇具个性特色和江湖人士风格的公众号文章推荐给他们学习阅读。当然，我并不是存心故意地忽悠大家，实在是因为对于一些已经在自己的头脑里面形成了某种佛法设定模式的具体个人来说，“方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传统古训，仍然是一种最容易帮助对方寻找到自己信任的同志或者喜爱的同类的有效方法。

 因此，遵照某位著名的佛教界长老级大法师“与人欢喜，与人希望”的谆谆教诲，就在昨天下午的一次聊天时间里面，我给六位村民连续推荐了三篇海涛活佛的法语开示：

 1.《怎样减少手机辐射之慈悲咒语系列》---显密共修，2019-02-10

 2.《念「南无孔雀明王」，把对方的毒，医不好的病，都能吸走》---湖心亭看雪客公众号，2016-05-30

 3.《孔雀明王心咒：护国神咒，去除疫情》---准提法界宫，1月29日

 推荐发送成功之后，我再次以“面对面”的方式，用缓慢、诚恳和清晰的徐州本地方言提醒六位村民关注文章中的两处重点内容：

 第一，海涛法师已经说了，「没下雨的地方，你帮它念，它就会下雨，下雨太多，你帮它念，它就停雨，……祈雨止雨各满愿……，我们出家人都会念这个咒，而且这个咒最大的功德在哪里，有水灾、有灾难的地方你一定要念，那个地方有水灾、地震，你只要在那个地方念，那个地方就变风调雨顺……」现在正是长江流域好几个省连续降雨已经造成洪涝灾难之时，大家可以赶快按照海涛活佛的佛法开示内容，每天努力念「南无孔雀明王」为无数灾民停止天空降雨和止息地面洪水。

 第二，海涛活佛明确开示念南无孔雀明王还能治疗很多疾病，「看到别人中毒，不管是什么毒，AIDS、梅毒、传染病、医不好的病、我们以前的非典，一定要念这个孔雀明王的咒语……」现在新冠肺炎病毒还没有完全彻底地结束，大家只要按照海涛活佛的开示，只要每天努力虔诚念这个咒语，就能把这个新冠肺炎病毒给念没有了。

 我刚刚提醒完大家，一位村民就直接问我：“你现在每天在家里都念这些佛经和咒语吗？”

 于是我再一次地用缓慢、诚恳和清晰的徐州本地方言告诉几位村民：“我既不相信这些“佛经”内容，也不念诵这些咒语神文，更不是海涛活佛一类的佛教界职业出家人。我从来都不是江湖中人。”

 

二

 几位村民离开之后，我在清洗茶杯时突然想起了大慈大悲、广大灵感、有求必应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因为我曾经看过一位非常著名的南传上座部佛教界的出家法师也在一次当众开示之时，竟然脱口而出“拿摩阿弥陀佛、拿摩观音菩萨”的圣号，当时我就在心里直接判定这个披着袈裟的轻佻家伙，实际上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

 我的判断依据非常简单：

  1.传承至今的南传上座部佛教经藏和律典里面，并没有出现过有关“阿弥陀佛、观音菩萨”的任何记载。如果人间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曾经向弟子们介绍过这些非常重要的佛陀和菩萨，我想已经证得阿罗汉果的大迦叶尊者、优波离尊者、阿难陀尊者等五百位解脱圣者，在佛陀般涅槃当年的第一次结集之时，没有任何理由故意不提，或者说集体忘记。

  2.即使抛开所有的关于印度佛教历史的研究成果，单纯从记载观音菩萨的经典内容、念诵观音菩萨名号和咒语的所谓修行法门来观察，也是完全迥异于早期佛法里面的“世尊惟说苦与苦灭”的教理和“即此五蕴身心，现法离诸炽燃”的法义。

 事实上，我很少批评那些没有学习过印度佛教历史、没有闻思过早期佛法教理的出家僧众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地弘扬观音菩萨的广大灵感与鼓吹观音菩萨的无量神通。但是，对于那些已经学习过印度佛教历史和已经闻思修学过早期佛法教理，却还在宣扬某些神教经典内容和鼓吹“佛教咒语”灵感威力的佛教界出家僧众，我是直接将其归入职业江湖人士一类。

 有时候，我真想善意地提醒某些出家僧众不要再继续弘扬印度佛教历史上的那些中、晚期才出现的很多经典、论著和修行法门，因为这是一种作茧自缚和自取其辱的行为。

 有时候，我又想恳请某些出家僧众赶快组织起来，以“百僧、千僧、万僧”聚集参加的“人海战术”方式穿袍搭衣和排班列队，然后再通过连续三天或七天时间的法器敲打、梵呗咏唱、集体跪拜和虔诚念诵方式举办一场盛大的“护国息灾法会”，恳请“孔雀明王”消除肆虐人间的新冠肺炎病毒，恳请“观音菩萨”收走大地上面的洪水灾患。

 不知道中国佛教界里面信仰和修行“观音法门”或者“孔雀神咒”的数万名出家僧众，愿不愿意接受长江中下游流域灾区民众的恳求，尽快组成和举办以海涛活佛为“第一主法大师”的全国佛教界万众一心祈祷世界和平、祈求风调雨顺、诵经祛除瘟疫、念观音菩萨名号收走洪水的护国息灾大法会。

 如果真得能在法会结束之时，孔雀明王和观音菩萨一起携手合作，成功地祛除人间瘟疫新冠病毒和及时地收走长江中下游省市的地面洪水，从此开始就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外教扩张的原因导致的佛教信仰人数变得越来越少。

 前几天，听说重庆万州、湖北恩施、江西鄱阳和安徽歙县的一些地方已经被洪水淹过了。现在，我也真心邀请海涛活佛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们，请赶快号召和带领佛教界里面虔诚相信你们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居士一起沿着长江大堤念诵《孔雀明王经》祛除瘟疫、持诵《孔雀明王咒》收走洪水！

出佛身血

Wen-Ning He

一

 从个人经验来说，我遇见过的很多佛教在家弟子都是心地虔诚善良和热心“护法、护教”的守法公民。此处之所以要在护法和护教前面加上引号，主要原因就是有些时候这种看上去是在“护法”的非常感人的言行，其实并不是在护持佛法，甚至是某些听起来是在“护教”的事情，实际上却恰恰是在伤害佛教。

 所谓“理论必须结合实际”，我就随手举出一个例子：很多人可能都在生活中目睹过，或者在网络上观看过佛教界的一些出家僧众、在家弟子、甚至是佛学院的师生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按照“僧前俗后”或者“男先女后”的顺序，双手合十、统一动作、三步一礼拜或者五步一磕头的“朝山”场面。

 特别是在“佛光普照”的烈日暴晒之下，或者是在“天降甘露”的滂沱大雨之中，如果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虔诚有序的集体朝山人群、统一指挥下的跪拜磕头和起立前行的场景，最容易引起旁观者的内心同情、言语赞叹和诸多感动，甚至会自然生起一种知见：“这些才是真正的佛教修行人。”

 事实上，只有很少人能够清晰地觉察到这些看似虔诚和感人的礼拜磕头朝山行为，不仅不是人间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的真实教导，甚至还是属于世尊曾经批评过的外道师徒们信受奉行的“无益苦行”。

 在世间日常生活之中，一些能够让很多人感动落泪的所谓佛教修行，可能并不是佛陀教导的闻思修证。

 甚至是在某些佛教界的寺院道场里面仍然奉行和弘扬着的一些能够使很多人感动落泪和热血沸腾的教理法义与修行方式，也很有可能是来自古代印度外道师徒、西域历史诸国宗教人士和东土大唐王朝迷信众生的法脉传承。

 

二

    有两位学习佛法多年的非常虔诚善良的佛教在家弟子，先后发给我几张图片和链接，并且问我这些行为是不是属于“五逆重罪”里面的“出佛身血”？

 我一时竟然感到无话可说，因为实在是想不出来在今天这个释迦牟尼佛陀已经般涅槃，下一位天人师还没有出生、出世和成佛的这段“无佛住世”的漫长和特定的时期里面，还有哪些人能够“出佛身血”？或者说是有这个机会和可能做到“出佛身血”？

 可是，既然信任和尊重我的两位法友发来图片和提出问题，我就是再怎么“无语”也要点开链接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用了几分钟时间看完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拆除一座三面观音菩萨像引起的一些佛弟子们呼吁大家团结起来“护法、护教”和认定是在“出佛身血”。

 于是我直接回复两位法友一段完全相同的文字：在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住世期间，我知道的佛教经典、律藏和论著里面有着明确记载的唯一的一位“出佛身血”的家伙是提婆达多。

 没有想到这两位法友的善根福德因缘非常深厚，又是陆续发来语音表示不解和请我详细开示一下。我想自己虽然已经不在佛教界的寺院里面居住和生活，可是“护法”和“护教”使命、责任与义务仍然存在，特别是面对着如此重大的“出佛身血”重罪，更是必须根据自己的佛学知识作出清晰回答，否则真是有负“法师”身份。

 是以辨析如下：

 首先，我认为“出佛身血”这一条“五逆重罪”的理解，必须要能够保证不出现错误。简单来说，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有意或无意地运用自己的肢体或者器物与工具，成功地致使佛陀的身体上的任何一处部位受到伤害和流出鲜血。”

 其次，我认为“出佛身血”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因为需要具备同样是非常罕见的三个特定前提条件：

1.有一位生活在人间的已经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天人师佛陀。

2.运用自己的肢体或者器物与工具，成功地砸撞、打中或者刺入这位佛陀身体上的任何一处部位。

3.造成佛陀身体上的任何一处或多处受到伤害和流出鲜血。

因此简单来说，至少要具备以上三个特定的前提条件，然后才能把一种行为或者一件事情定性为“五逆重罪”和定义为“出佛身血”。

 

三

 只有清楚了“五逆重罪”和“出佛身血”的定性与定义之后，再来观察这件拆除一座三面观音菩萨像事件，就会比较容易得出自己的事实判断和决定自己的价值选择。

 简单辨析如下：

（一）事实判断，只能有一种真相。

 是否需要拆除、如何进行拆除和怎样处理这座三面观音菩萨像事件，其实与佛教里面的“五逆重罪”和“出佛身血”没有丝毫的关联。因为“出佛身血”的第一个特定的前提条件（有一位生活在人间的已经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天人师佛陀）就不成立。

（二）价值判断，可以有无数种选择。

 决定保留（或者是坚决拆除）这座三面观音菩萨像，反倒是可以提供很多种合情合理的说明。

 例如：以教导世人明因识果、弃恶改过和积极向善的理由保留这座像；以发展当地旅游资源和增加当地就业市场的理由保留这座像；以提供宗教朝拜活动场所和尊重宗教信仰自由的理由保留这座像等等。

 与此同时，需要注意和尊重的是，那些想要坚决拆除这座三面观音菩萨像的人们，肯定也能提出符合国家法律规定或者当地政策法规的多种理由，当然这样就会引起保留方和拆除方之间的言语争执或者法庭辩论。

 但是，无论双方之间发生言语争执也好，进行法庭辩论也罢，仍然还是在世间法律和世俗法规里面的不同意见表达与个人信仰选择，因此都应当做到认真地聆听对方的完整叙述之后，再提出己方的反驳意见与合理要求。

 特别是对于已经信仰佛教的佛弟子来说，最不应当做的就是直接指责对方是在造作“五逆重罪”里面的“出佛身血”行为。

 即使是暂且不说“五逆重罪”和“出佛身血”的具体规定，就是先拿出几天时间学习印度佛教历史，基本了解雕刻佛像和塑造菩萨像的起源之后，可能就不会直接冲动地要去西安“护法、护教”了。

 因为“护法”的前提，一定是自己已经清楚什么是法、法的定义和特点、法的内容与要求。只有清楚地知道之后，才能决定自己应当如何去“学法、守法”和“护法”。

 “护教”的前提，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有在自己已经清楚知道什么是佛陀的教导之后，才能懂得自己应当如何去传承、弘扬和护持佛教。

 否则，没有这些必备的最基础的佛法和佛教的闻思知见，不仅所谓的“护法”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场胡闹，“护教”也很有可能是在宣扬相似佛法教导和障蔽真实佛法知见，甚至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造下了谤佛和谤法的“灭法”恶业。

 例如：把原本是参访善知识、听闻正法的朝山和拜山，错误地理解和弘扬为“三步一礼拜、五步一磕头”的“朝山、拜山”苦行；把原本是忆念佛陀名号里面的无量功德的念佛法门，错误地理解和弘扬成“每天计数念佛名号、发愿往生佛国、求佛临终接引”的净土法门……

三天和十年

Wen-Ning He

一

 我的表妹嘉慧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追求和选择，在学校毕业之后甚至都没有和父母亲商量过就自己找到工作成为一名上海到成都段的列车员。工作三年之后或许是又长大了一些，这次回家才告诉父母亲已经找到了一位男朋友，自己也在考虑走入婚姻的事情和时间。

 小舅电话通知我过来，一起在家里吃顿饭，然后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舅妈和表妹做了几个好菜，大家边吃边谈。

 我的意见非常简单，只要男方没有赌博、吸毒、酗酒、抽烟、暴力、同性恋等不良嗜好，那么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如果彼此都能接受对方，其实就可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至于那些房子、车子、工作和收入等等，都是属于第二个阶段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听到我这样说，小舅和舅妈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美丽女儿“遇人不淑”或者“上当受骗”，但是表妹却非常高兴，吃完午饭之后就拉着箱子乘车上班去了。

 

二

 表妹每次上班都要“加跑”一次短途，然后才是上海到成都一个来回，平均三天时间回家一次。可是这短短的三天“离别”时间，就已经让舅妈放心不下了，因为她会不停地担心表妹在车厢里被传染上病菌，或者是遇到了无视乘车安全规则和旅行文明秩序的野蛮人。

 但是在我看来，小舅、舅妈和表妹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了，因为父母和女儿暂时别离和再次相聚的时间只有三天，而且借助现代科技产品还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女儿的工作环境和回家时间。

 相比之下，很多年前由于自己缺少人生阅历、社会经验、江湖知识和择法智慧，我的愚昧无知和虔诚信仰竟然导致自己剃度出家之后的第十年夏天，才第一次回到家里看望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记得当时出家之后，由于执著于“出家无家”和“修道之人不还乡”这些书本上看到的理论，我能用整整十年时间在佛教界里面四处参学高僧大德寻法问道和盲修瞎练禅净止观，可是却愚蠢到拿不出三天时间回家看看。

 甚至是收到父母亲、邻居和同学们劝我回家住几天的信件之后，我都是一边回信劝大家“具足信愿、一心专念”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的名号求生西方净土极乐世界，一边通过邮局寄出几本净土宗经书和祖师大德的开示法语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学习和努力实践。

 直到2006年夏天，已经剃度出家十年时间的我背着一只双肩包走进自己的家门。当父亲和母亲看到我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竟然在一瞬间同时泪流满面。

 当听到邻居们说每年春节期间，母亲都会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回家时，我也突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如果说一个人的生命中记忆力最好、健康状态最佳、青春年华最珍贵、追求理想最虔诚的时期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这十年时间，可以说我出家之后的第一个十年期间，几乎都是在传统民间信仰和佛教相似佛法里面盲修瞎练。

 

三

 多年之后，每次想起出家之后的第一次回家时的情景，我都知道自己的流泪并不仅仅是因为和父母亲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别离思念和内疚担心，其实更多的悲伤还是经过十年时间的全身心投入和不留任何退路的参学寻法努力实践，不仅越学习越疑惑，越修行越不安，甚至是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过的佛教界里面发生的一些现象，几乎是直接摧毁和彻底颠覆我出家之前的所有理想与信念。

 又过了几年之后，当我能够辨析清楚佛法和佛教、解脱道和菩萨道、相似佛法和民间信仰、皇帝上朝礼仪和宫庭管理制度、江湖法会活动和闻思修证次第的时候，不仅内心之中所有的对于佛教的盲目想像和迷信崇拜都已消失殆尽，甚至还能生起一种同情和欣赏的心态，观看和分析很多住持方丈大和尚与僧官执事修行人的职业生涯与表演技能。

 如果把生命中的每一个十年时间作为一个人生阶段进行反思和总结，可以说，直到我出家之后的第二个十年期间，才慢慢地走出民间信仰观念影响和相似佛法里面的一系列盲修瞎练。从此之后，不仅能够看到佛教界里面的那些遵循着佛陀教导闻思修证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不仅能够发现那些仍然沉溺在相似佛法和民间信仰里面的虔诚男女，不仅能够轻松辨别、理解和欣赏那些把出家修行当成一种世间工作和生活职业的江湖中人，甚至是自己内心之中对于佛法修学的困惑不解和对于现实佛教产生的忧郁悲愤，也都迅速消失地无影无踪。

 因此相对来说，我出家之后的第一个十年期间，虽然活得非常努力小心、紧张严肃、刻板拘谨和虔诚愚蠢，但是传统民间信仰观念和中国相似佛法知识也带给我很多的无畏勇气、自尊自信、宗教感应和平静安心，这些都是我生命中的最珍贵的记忆、经历和财富。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出家之前练习道家气功的亲身经历和出家之后第一个十年期间的闻思修学实践生起的信心与喜乐，才引导和保佑了我始终没有走向以“祈祷祈福、佛事超度、敲打唱念、歌舞梵呗、琴棋书画”和“少林武功、江湖杂耍”为主的所谓出家修行道路。

 因此，在出家之后的第二个十年期间，终于在长期闻思的基础上走出了民间信仰观念和相似佛法迷宫，从此知道佛法教理非常清晰，佛教修行非常简单，佛陀教导的得法眼净、生起择法觉支、走入清净法流和证得沙门四果，也并不是如同唐诗里面形容的“难于上青天”一样的无比艰难。

 因此对于许许多多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来说，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真正困难的是“佛法难闻”这件事情，就是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之中并不一定能够听到（声闻）来自人间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陀、正在走向法流或者已经走入法流之中的四双八辈弟子们的真实言说与教授法音。

 很多时候，也正是因为长期在民间信仰和相似佛法里面虔诚努力地修行之后，却发现自己始终还是无法斩断内心之中的结缚和知见，才会生起“修行不容易，证果很困难”的感慨和自怜，最终不得不发愿求生他方世界的佛陀座下，虔诚祈求大慈大悲的佛菩萨能够给予加持、庇佑和接引。

 严格来说，这些现象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解脱法流所造成的必然结果，犹如“堰塞湖”一样，一旦决口之后，内心里面甚至会生起一种虚度光阴和浪费生命的痛苦和失落。

金刚般若法语

Wen-Ning He

 前两天连续阅读了几位佛教界的“大师”和“法师”为今年参加高考的学生们写下的“高考祈福祈愿文”之后，我看着窗外天空连续飘落的小雨，突然失去正念直接模仿著名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里面的标准语气写下一句“所谓祈福，即非祈福，是名祈福。”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句抛砖引玉的句子，因为一些法友陆续发来了很多条更加精彩的“金刚般若法语”。在取得原作者同意之后，我随手选取几条分享给大家，如果您有时间和兴趣，也不妨阅读、吟诵和反思一下这些模仿版的“金刚般若法语”能否把您成功地引入“智力闯关”的迷宫里面和“世间戏论”的沼泽地中。

「所谓高考，即非高考，是名高考。」

「所谓学生，即非学生，是名学生。」

「所谓降雨，即非降雨，是名降雨。」

「所谓洪水，即非洪水，是名洪水。」

「所谓瘟疫，即非瘟疫，是名瘟疫。」

「所谓病痛，即非病痛，是名病痛。」

「所谓贫穷富贵，即非贫穷富贵，是名贫穷富贵。」

「所谓失业创业，即非失业创业，是名失业创业。」

「所谓赚钱养家，即非赚钱养家，是名赚钱养家。」

「所谓喜欢整人，即非喜欢整人，是名喜欢整人。」

「所谓自然灾害，即非自然灾害，是名自然灾害。」

「所谓成功人士，即非成功人士，是名成功人士。」

「所谓风流男女，即非风流男女，是名风流男女。」

「所谓爱情婚姻，即非爱情婚姻，是名爱情婚姻。」

「所谓夫妻儿女，即非夫妻儿女，是名夫妻儿女。」

「所谓日常生活，即非日常生活，是名日常生活。」

「所谓禅修内观，即非禅修内观，是名禅修内观。」

「所谓出家修行，即非出家修行，是名出家修行。」

「所谓老实念佛，即非老实念佛，是名老实念佛。」

「所谓用心持戒，即非用心持戒，是名用心持戒。」

「所谓圆满正觉，即非圆满正觉，是名圆满正觉。」

「所谓大师法师，即非大师法师，是名大师法师。」

「所谓弘扬佛法，即非弘扬佛法，是名弘扬佛法。」

「所谓坑蒙拐骗，即非坑蒙拐骗，是名坑蒙拐骗。」

「所谓文章抄袭，即非文章抄袭，是名文章抄袭。」

「所谓……即非……是名……」

 可是，如果严格按照“金刚般若”的思维方式这样不断地“肯定，否定，再肯定”下去，除了在纸张上多增加一些文字，在思维上多绕行两个圈子，在语言上多说出一些废话，最后不还是回到原来的起点吗？

 借用一首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来说，很多人用心闻思一系列的“金刚般若大智慧”之后，最终发现「星星还是那些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岭也还是那道岭。」

 最糟糕地是，经过多年的拜师访道和闻思修学“金刚般若大智慧”之后，除了“三斤鸭子二斤嘴巴”一样能够把“妙有”和“真空”说得非常娴熟之外，不要说声闻初果已经斩断的三种结缚可能一种都没有斩断，甚至是世间初禅行者已经熟练掌握的五种自在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过去的年代里面，由于社会文化教育普遍落后和造纸印刷出版非常不便，直接导致很多人“不识字”和只能通过别人的讲解才能闻思修学佛法。面对这样的人群大众，一些“识字的”和修学过“金刚般若大智慧”的大师和法师确实是可以“谈玄说妙、说空说有”和“尽情发挥”，听众不仅分辨不出佛法和戏论的区别，甚至还会因为自己越是听不懂，反而越是认为大师和法师的佛学造诣高深。

 今天，由于民智已开，头脑稍微清醒一些的佛教大师和出家法师再也不能毫无顾忌地直接采用明清民国时代的那些弘扬佛法方式了。

 举例来说，今年年初疫情刚刚爆发之时，还有几位著名的藏族上师提倡念诵“金刚铠甲神咒”保护自己不被感染，同时也有一位汉族禅宗神僧鼓吹念诵“佛说治瘟病咒”保护家人平安。

 可是半年时间过后的今天，尽管天上还是连续降雨不断，尽管地面已经是水满为患，我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位藏族上师或者汉族神僧公开宣扬和鼓励大家“念诵咒语祈祷晴天”或“虔诚念诵观音菩萨名号，请菩萨大慈大悲及时收走水患。”

 慢慢地淡化民间信仰内容和悄悄地走出相似佛法道路，然后默默地走向朴实无华的闻思修证旅途，依次断除三类结缚“得法眼净”和生起四种坚固净信走入解脱法流之中，这是今天的佛教界里面绝大多数出家僧众还能够保住“自己的面子”并且实现成功转身的唯一选择。

方便教化的代价

Wen-Ning He

一

 小时候跟着父母亲去佛教寺院里面烧香拜佛，心里总是感觉到佛教里面非常神秘，佛菩萨的神通在宇宙之中也是登峰造极的无与伦比。纵然是所谓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可以“翻出”十万八千里路，最终还是“翻不出”如来佛的一只手掌心距离。

 中学时候开始练习一种据说是来自“古代道家”的静功，经过半年多时间极其虔诚地“静坐调身、听息调息、摄念调心、作意导引”和早起晚睡选择合适时间地点勤奋努力地采取初升日精和满月光华之后，竟然真得看见学校操场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透明清净琉璃大地、看见天空中出现无数宫殿、楼宇和衣带飘飘的美丽神仙男女。从此之后，读书求学和积极入团之心逐渐灰冷，专心练功和出家修道之念日渐炽热，甚至随着几次“瞎猫撞上死老鼠”一样的预言之后，整个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都开始以“气功大师”戏谑嘲讽或亲切称名。

 在这个人生路上的关键时期，由于自己对于佛法教理和佛教现状的极度无知，又让我生起了“出家僧众修习禅定是练习佛门高级气功”的荒唐知见。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自己虔诚无知时专心练习世间粗浅气功生起的身心感受和错误知见，才坚定地引导着我在出家之后从“不合群”地无法适应禅堂里面的门窗紧闭和浑浊空气，到开始怀疑、反感和厌恶在机械化统一指挥下的上座盘腿、下座跑香、集体吼叫和被人来回巡视着监控静坐，从而果断选择了“走江海，涉山川，一路寻师求法到缅甸”。

 2015年春天，我登上华山落雁峰，目睹万里青天白云悠悠，放眼崇山峻岭一线栈道，回忆青春岁月匆匆而过，不觉之间已是四十不惑之年。南峰凝神静坐和站桩抱元守一之后，正想畅饮淡黄色清凉山水解渴，突然看见一位玄门道长微笑着走来邀请入观喝茶谈禅，从此更加坚定走进日月光华之中、将此身心融入天地自然的少年心愿。

 西岳华山归来五年之后的今天，在连续阅读了一些佛教界“法师”们讲说的“修行不容易，证果不可能，破见很艰难”的系列“佛法”文章之后，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修行很容易，证果有可能，破见不艰难”。

 举例来说，我自己的“断见”就是在出家之前的中学时期彻底斩断，后来纵然是我的马哲和邓论都以高分通过，已经斩断的断见也没有再次在我心中重新生起和扎下须根。

 

 

二

 佛法起源于古代印度释迦牟尼佛陀的大觉心海之中，因此严格来说，佛教就是佛陀对于以人类为主的有缘众生的教导，犹如中国古代夫子孔丘对于门下三千名弟子的教诲一样，佛教也是一种典型的具有传道、授业和解惑特征的师教，并不是崇拜和祈求神灵威力加持保佑的宗教，或者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民间神话和迷信，这从佛教界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至今都是称呼释迦牟尼佛陀为自己的“本师”可以得到有力证明。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本来不是世间宗教和民间迷信的佛教，甚至可以说历史上本来是破除宗教崇拜祈求和民间迷信祭祀的佛教，今天不仅早已变成或者说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种世间宗教，甚至还吸收和创造出来很多花样百出的迷信祭祀仪式和祈福超度活动。

 在人间历史长河中陆续演变到今天的“佛教”里面的这些宗教崇拜祈求的对象、内容和仪轨，我就不作详细地举例了；今天的“佛教”里面已经吸收和创造出来的花样百出的迷信祭祀仪式，我也不作针对性地溯源和辨析了。我相信接触过佛教的人们多少都能感受到“传道、授业、解惑”为主的师生之间的闻思修证传统，早已被热热闹闹的法会活动给基本取代或者彻底取消。

 但是，也正是这些宗教法会活动和民间信仰内容，不仅为佛教界的香火旺盛和表面繁荣，提供了各种各样的资源保障和义务劳动，同时也为一些江湖人士提供了实现个人野心欲望和迅速出人头地的可能。

 今天，可以说很多人都渴望能够学习和修行真正的佛法，都不想学习和实践被后人改造增减甚至是瞎编乱造的佛法。但是，辨析佛法和澄清佛法的主要阻力却是出现在最应当努力弘扬佛陀教法的团体之中。

 原因无它，主要涉及到所谓的面子和利益。

 如果弘扬“即身觉察，如实觉知”的朴实无华的闻思修证，我要如何面对自己这些年来对外宣扬的“灵感、保佑、加持、祈祷、超度、祈求”呢？我要如何面对被我误导多年的一大堆出家徒弟和一大群在家皈依弟子呢？我要怎样向他/她们解释自己的真实闻思修证和佛法知见呢？

 就在前几天高考之前，老衲（老尼）我才刚刚为考生们举办过一场高考祈福法会，我带领全寺僧众净手焚香、诵经念咒、虔诚祈祷诸佛菩萨加持和保佑考生都能高考顺利、一举高中和金榜题名呢？

 「经过大师您的高考祈福法会和诵经念咒祈求佛菩萨加持保佑之后，会不会还有考生落榜没有考上的呢？」

 「施主你这样说，就显得慧根和悟性太差了，还是请施主多读几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慢慢就能理解“所谓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的无上金刚密意了。」

 「照大师这样说，这个高考祈福法会不就纯粹是个多次一举的心理安慰吗？」

 「施主你这样说就外行了，想当年我达摩祖师来到中土，本来就是给二祖“安心竟”，今天老衲/老尼我这么做，也是保持祖师家风的有样学样呀！当年二祖被达摩祖师“安心竟”之后，尚且还要到烟花酒楼里面“调心”，每年高考都有落榜生，这不也是正常现象吗？」

 「大师，如果按照您这样说，前几天您刚刚举办过的为天下考生的高考祈福法会，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所谓祈福，即非祈福，是名祈福”呢？」

 「没想到施主慧根深厚，悟性超群，真是我佛门有缘之人，真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