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6日星期一

无知与偏见



Wen-Ning He


中国古代的著名教育家孔子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历史文化名人,据说他有大约三千位弟子,其中能够“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有七十二位,即所谓的“七十二贤”子路、子贡、颜回等人。

孔子去世之后,他的一些弟子(也包括弟子们的学生“再传弟子”)把自己亲自“声闻”到的老师生前最重要的言行教诲通过回忆的方式怀念、追思和运用文字记录下来,从而成为后人学习和研究孔子思想的最重要的第一手文献资料。

可以说,只要人类的文化传承没有彻底中断,那么无论什么人学习研究或者阐释解读孔子的思想,都不能无视或绕开这些早期孔门弟子回忆、传承和整理出来的原始文献,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声闻弟子”---亲自经历、亲眼看见和亲耳听闻孔子教导的人。

毫无疑问,古今中外的任何时代的人们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知识重新认识孔子或者全新解读孔子,无论他是极力推崇也好,还是刻意贬低也罢,只要能够依据可信的文献资料提出有理有据的分析,我都愿意认真拜读。

如果有人出版著作或发表论文宣称:除了《论语》之外,孔子还谈到了《威尼斯商人》的精明、还介绍了《唐吉可德》的执著、还称赞过《安娜卡列尼娜》的美丽、门下弟子里面还有两位来自外国的约翰和保罗……

即使是听到或看到这样的研究成果之后,我也不会立即反驳,但是我会存疑和再次认真阅读孔门弟子的著述、最接近孔子时代的著述和历代文史哲学大家的著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阅读学习之后,如果这些关于孔子的最新研究确实是来自于有根有据地分析与解读,那么我也会成为这些最新研究成果的受众或信徒。

如果经过阅读学习之后,我发现这些所谓的最新研究成果其实只是某个人的创作,甚至就像八十年代的“雪米莉”系列小说一样只是某些人的集体合作,那就请不要责备我蔑视“儒学经典”和批评“儒家大师”了。




我看过一个小视频:一群生活在大山中的小学生,每天上学之后在学校里面都不吃午饭,因为学校里面没有食堂,学校周边也没有饭店,于是他们就只能在早晨上学前多吃一些饭填饱肚子,中午在校园里面一起通过跳绳和游戏来转移或减轻腹中的饥饿感,等到下午放学之后回家再吃晚饭。

当一位女记者在教室里询问学生们:“大家长大之后想做什么?”有一位女生说:“长大之后想当老板,因为当老板有钱了就可以帮助很多人。”

我看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我把这个小视频转发在几个同学校友群里,但是什么话也不说,什么文字也没有写。因为我知道,只要大家能够看到这个小视频,就会有人开始认真思考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只要有几个人长期关注和持续思考,他/她们就有可能生起为这些小学生做一些实事的决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难、邪恶、不幸和正在遭受着痛苦折磨的人们,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心地善良和热情勇敢的男人与女人。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交通条件的简陋、古老观念的束缚和信息传播的落后,才共同促成了山外世界的烟花赞歌和盛世繁华、山里世界的封闭落后和贫穷饥饿。

我从不诅咒那些当众说出“何不食肉糜乎”的长期以来只能接收单向和单纯生活信息的人们,因为他们只是无知而已。

但是,我从不掩饰自己厌恶那些故意制造、刻意掩盖和大肆传播经过多重美化和过滤掉真实生活信息的人们,因为他们不仅长期戴着偏见的眼镜,同时也是为虎作伥的帮凶和坏人。




在佛教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遇到了很多良师益友,他们传授给我珍贵的佛法知识和分享难得的修学经验,我至今都在内心里面深深怀念和感恩不尽。与此同时,我也目睹和耳闻了佛教界里面的许多贪污腐败、造假贿赂和暴力事件,这些自然也引起了我对于人性欲望、文化历史和清规制度的长期反思。

从个人的处世方式来说,我既不是一位“吃纣王之水,则不说纣王无道”的传统乡愿型或岁月静好型男人,也不是一位看到掌握实权的僧官就主动谄媚依附和屈膝下跪的软蛋,当然更不是一位面对“猝然临之”和“无故加之”就立刻“拔剑而起”直接冲上去猛追猛打的江湖好汉。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位从中学时代就选择了“安可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生活态度和确立了“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一简简单单的生活理想的读书人。

因此,我对佛教界发生过的很多事情都是反思到人性欲望的需求、历史文化的熏陶和清规制度的洗脑,而从不把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简单地归结到某个人或某些人身上。即使他们是出谋策划者和直接执行者,但是在我看来,他们同时也是某种文化和制度里面的既得利益者和真正受害者。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因为他们也是“曾经忍了多年的(受虐)媳妇,终于熬成了(可以合法施虐)的婆婆”。

但是,这种情况如果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和比较落后的文明里面长期存在着,就会继续引发出更多可怜、可悲和可恨的现象,因为这一位或这一些“终于熬成了可以合法施虐的婆婆们,会再次地、甚至变本加利地折磨、羞辱和殴打新来的小媳妇们,从而形成一种人才逆向淘汰规律和流氓无赖地痞连续上位现象。

举例来说:汉传佛教界出家僧众基本上都要经历的“受戒”期间,就是用猪脑子来想也应当是以绝大部分的时间详细讲解和教授“戒律的开遮持犯”。但是实际上,很多“传戒”的寺院不仅只是象征性地简单介绍戒律,并且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丛林清规知识和宗教唱颂礼忏,甚至还兴起了一种“打香板、消业障”的歪风邪气。

坦率地说,1998年我在深圳弘法寺受戒期间没有挨过香板,也没有看到和听说过一起受戒的法友们有谁被打过香板。所有的引礼师手里只是拿着一根细细的柳枝象征性地轻点大家一下以示提醒,因此总得来说还是一次比较文明的传戒和受戒。

但是,一处寺院里面的文明或一个地方里面的良俗,并不能证明其它寺院或其它地方也是这样。事实上,受戒期间“打别人香板、消他人业障”的这种歪风邪气在汉传佛教界里面不仅是一直存在,甚至把“香板”打断、把人打伤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所在寺院传戒期间把人打伤的就有三起。

例如:公元某阳历52日下午,某省某寺传戒期间,一群“佛教出家律师”又在一所著名佛教寺院里面按照所谓的丛林规矩“合法”地挥舞着香板肆无忌惮地打人。

当天下午17:14--17:50,我把已经打断的这些香板一根一根地排列在殿堂门前,然后以香板把手作为计数单位仔仔细细地清数了四遍,发现总共打裂、打断和打烂39根香板。





 
我默默无语地拿出自己的OPPO A57t手机把这些已经打断的香板和打人的这一群“佛教出家律师”的法号和像片连续拍摄了26张,然后带回两只打断的香板把手回到房间里面作为珍藏和留念。


某些批评我写文章揭露佛教弊病、批评我没有佛教信仰的人们啊,可能你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我走过的泥泞、野蛮和黑暗,可能你们根本不知道某个成天宣扬着“慈悲”理念的佛教寺院里面竟然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打人打断了39根香板。

既然这些罪恶是真实的存在着,那为什么不能展开反思和分析呢?

难道只能继续掩藏事实和盲目顶礼膜拜这些打人成瘾的“佛教出家律师”吗?

那些在受戒期间被香板打伤的出家人,有没有人想到调查一下他们挨打的原因、身上的伤势和心理的悲愤呢?

能不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无知和偏见,仔细检查一下我分享的这几张照片是真实的手机拍摄,还是电脑的“斧头邵伯”呢?

    拒绝面对和认真思考生活中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只是一味地盲目吹捧所谓的大德高僧和主动追随各种各样的假大空活动,其实这是自己的愚蠢和乡愿,而并不是简单的无知和偏见。

择其善者而用之

  昨天晚上,平法师写给我一段非常精彩和务实的个人观点。征得其本人同意之后,我分段转载如下: 「分辨禅宗传承历史的真真假假,其实在我看来毫无意义,因为禅法本来就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教法。你不能用物理世界之中的事实存在与否,来观察寓意世界里面的人事传承和师徒对话,这是风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