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今天晚上来到家里邀请我的请法者是只有六岁的李骏小朋友，他是我的老邻居小璐（2018年6月10日的小文章《突然倒下的路灯》里面的那位小伙子）的亲外甥。小璐去世之后，他的妹妹也出嫁为人妻和为人母了，但是为了陪伴自己的父母亲她们一家三人还是住在父母亲家里，因此这位李骏小朋友也是从小就在姥姥和姥爷的身边长大，左邻右舍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村人。
李骏小朋友对我说：“我爷爷让我过来喊你出去给大家上课了。”我把电脑设置为休眠状态，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就站起来准备去拿小板凳，没有想到李骏小朋友立刻抢先一步拿起小板凳就跑出去了，我开心地笑着随他来到路灯下面的「教室」、背靠墙壁、面向东方坐下。
李骏的姥姥首先提问：“吃斋、念佛是不是佛教里面的正确的修行方法呢？”
我回答婶子说：“吃斋、念佛都是佛教里面的正确的修行方法，但是在我们中国佛教里面长期教授的和流行实践着的吃斋念佛方法，严格来说早已存在着非常多的问题，甚至已经变成了宗教和神教里面的吃斋与念佛。”
“吃斋、念佛，还有佛教的、宗教的和神教的三种不同的讲究吗？”
“佛陀教导的吃斋和念佛，在早期佛法里面并没有任何地变化和不同。但是佛陀般涅槃之后，随着佛教在世界上的不同地区和不同人群里面传播时，佛陀教导的吃斋和念佛慢慢地就发生变化了，甚至变得面目全非了。”
“那你就一样一样地讲吧，先告诉我们什么是吃斋。”
“释迦牟尼佛陀教导的「斋」，不是「吃斋」，而是「持斋」。这个「持」就是「受持、遵守、保持、坚持」的意思，根本不是很多的中国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信徒们理解的「吃斋」或「吃素」，而是在每天特定的一段时间里面除了饮水喝水和治病服药之外，就不再吃任何食物了。因为在过去的印度佛教和早期佛教里面，以及在今天的南传佛教界里面，所谓的「斋」就是「过午不食」的意思，就是只要时间已经过了每天中午的12点或13点，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就不再吃任何食物了。认同、接受、遵守、受持、保持和坚持这样的生活方式或生活习惯，才叫做「持斋」和「受持斋戒」。”
“那吃素算不算「持斋」呢？”
“如果一位选择素食或吃素的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在每天中午的12点或13点之后除了饮水喝水和治病服药之外不再吃任何食物，那么就可以说他是在「持斋」和「受持斋戒」。同样的道理，如果一位选择素食或吃素的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在每天中午的12点或13点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三餐饮食或三餐饮食之外再加一餐所谓的夜宵与宵夜，那么我们就可以确定地说他没有「持斋」和「受持斋戒」。”
“那为什么很多佛教寺院里面的出家僧人都自己吃素，也劝别人吃素呢？”
“这是因为几种历史原因造成的普遍现象。第一个原因是，古代印度的宗教里面，就已经出现了素食的风气、素食的理论、素食的戒律和对素食者的尊敬与崇拜。例如比印度佛教还要更早一些出现的印度耆那教，就是一个严格奉行素食的宗教。耆那教的出家人和在家信徒们甚至连蜂蜜都不喝，就是因为嫌弃它是蜜蜂的排泄物，从而认为蜂蜜非常肮脏和不洁净。第二个原因是，比印度耆那教稍晚一些时间出现的印度佛教，在释迦牟尼佛陀的晚年大约72岁～76岁的时候，有一位释迦族的王子出家的提婆达多比丘，他为了迎合当时的很多印度人崇尚苦行的心理，曾经当众建议释迦牟尼佛陀把「不食鱼、肉、奶、酪、盐」制订为佛教出家僧众必须遵守奉行的戒律。但是佛陀明确拒绝了提婆达多比丘的建议，没有把「不食鱼、肉、奶、酪、盐」制订为佛教的出家僧众都必须遵守和奉行的佛教戒律。可是佛陀也不反对佛教界的出家比丘们自己自愿地选择遵守和奉行吃素。看到自己当众提出的苦行意见没有被佛陀采纳，于是提婆达多和他的一帮追随者就从此离开了释迦牟尼佛陀的出家比丘僧团，另外成立一个严格地遵守和奉行「不食鱼、肉、奶、酪、盐」的出家团体，这个团体也有自己的道场住处和信徒支持。直到中国唐朝时候的玄奘法师去印度取经的时候，他还看到过三处奉行着「不食鱼、肉、奶、酪、盐」的提婆达多法脉的道场寺院，此时距离释迦牟尼佛陀般涅槃已经过后一千多年了。素食的第三个原因是，释迦牟尼佛陀般涅槃之后大约又过了四百年～五百年，也就是公元纪年的元年左右，印度宗教界出现了一批所谓的大乘佛教经典，在这些经典里面已经把「素食」和「杀生」等同为因果报应关系，并且开始公开地宣扬素食的功德与利益。这些后人发挥和编辑出来的大乘经典从西域诸国慢慢地传入中国之后，许许多多地从来没有接触过早期佛法经典和律藏的中国人就开始信受奉行了。素食的第四个原因是，中国隋朝之前的南北朝时期出现了一位梁武帝，他以专制帝王的无上威权直接介入佛教僧团的生活方式和戒律制订，公开发布圣旨诏书强行命令全国的佛教出家僧众必须遵守和奉行素食，否则就以国家法令驱逐出寺院和予以严惩。圣旨上意一经推广实行，素食就成为中国汉传佛教界出家僧众的日常饮食戒律，这位愚蠢至极的梁武帝也直接造下了「破和合僧」的五逆重罪，今天还在无间地狱里面受苦服刑。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不仅很多不学无术的佛教界出家僧众自觉自愿地信受奉行素食和狂热宣扬素食，就是很多无知愚昧的佛教在家弟子也积极主动地热心推广素食和鼓励别人素食。”
“那按照你这么说，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应当怎样饮食呢？”
“按照释迦牟尼佛陀讲过的真实的经典内容和制订的戒律要求，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应当首先拒绝和放弃所谓的素食或吃素；其次是主动遵守和奉行每天只吃早中两餐的「持斋」和「受持斋戒」；最后是除了戒律禁止的「虎肉、狼肉、蛇肉、鬣狗肉等十种肉类」之外，尽快恢复正常的和普通的日常饮食，包括食用大小葱、洋葱、韭菜、大蒜等等。佛教在家弟子除了在特定的时间「持斋」和「受持斋戒」之外，日常饮食并没有任何禁忌和限制。”
“那念佛应该怎么去念呢？”
“在早期佛法里面，念佛就是用心安静地去忆念、去怀念、去思惟和去观察佛陀名号里面的功德，是用心忆念佛陀所特有的、超越人间众生和超越天上有情的各种殊胜的、不共的、圆满的功德，并不是像个录音机和复读机一样反复不断地念着某位佛陀的名字。例如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的佛陀，他们共同具有的十个名号里面都有一个「善逝」的名号。「善逝」就是比喻佛陀在斩断自己内心之中的这些根深蒂固的贪、嗔、痴“三毒”之根时，既没有采取任何的放纵自己身口意的“纵欲”的方法，也没有采取极端严酷的、摧残和折磨自己身口意的各种“自虐”的方法，而是选择了不放纵自己的身口意，不纵欲身心、不狂乱心意的方法；选择了不故意摧残、不故意折磨和不故意伤害自己的方法；选择了不会使自己的心灵逐渐变得越来越愚痴和愚昧的方法；选择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方法；选择了四念住、八正道、八圣道的方法。释迦牟尼佛陀就是在安详的、平静的身心状态中，在饮食起居、睡眠休息的日常生活里，在看上去非常平淡无奇的八正道“念住”实践中，默默地、悄悄地、极为善巧地就把自己内心之中的累生累世、根深蒂固的贪嗔痴“三毒”之根，慢慢地、逐渐地、分别地给予彻底斩断和清除了，因此佛陀又称为善逝。我们念佛，就是把自己的心思集中在忆念、思维和观察佛陀的这一个「善逝」名号里面所蕴藏的这些功德，这样才是念佛。”
“那怎么我看到的寺院里面的和尚与居士，都是一边敲打着木鱼或用手拨弄着念珠一边在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呢？”
“这是已经演变成宗教和神教的大乘佛教或汉传佛教里面的念佛修行方式，其实从效果上来说，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在内心里面祈祷上帝、真主、太上老君和圣母玛利亚呢。”
“那念咒语呢？”
“念咒语还不如念观音菩萨或念阿弥陀佛呢，因为大乘佛教里面的咒语很多都是来自印度宗教里面的各种各样的天神或地神的名字。举例来说，中国汉传佛教寺院里面每天早晨在大雄宝殿集体念诵的早课，第一部分就是《楞严咒》，很多佛教界的出家僧众也把这个《楞严咒》说得神乎其神。其实这个《楞严咒》里面的内容，主要就是古代印度宗教里面的各种各样的山神、水神、江神、海神的名字。例如这句「因陀喇耶」，翻译成汉语就是「雷神」的意思；「阿耆尼」翻译成汉语就是「火神」的意思。大家可以想想，一群佛教界的出家僧众每天早晨集合在以印度耆那教教主「大雄」的名字来命名的所谓的「大雄宝殿」里面，对着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陀的塑像，集体念诵着印度宗教里面的各种各样的天神地神的名字，向这些神灵赞美、祈祷和皈依，这样的场面是不是非常滑稽和搞笑呢？”
“那就没有人发觉出来吗？”
“早就有人发觉了，清朝就有一位汉传佛教界里面的出家法师把《楞严咒》的咒语翻译成汉字了。”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念到今天呢？”
“因为有很多人确实是真得不知道佛教里面的咒语是怎么出现的，他们是真心相信咒语是释迦牟尼佛陀说的，或者是其他的佛菩萨说的，或者是某些护法神说的。实际上，印度佛教历史上的那位释迦牟尼佛陀，在为佛教出家僧尼制订的律藏里面明确反对念咒和禁止弟子们持咒。”
“但是很多人不去阅读律藏，是不是？”
“是的，确实是很少人去阅读律藏。最可悲的是，有些阅读过律藏的出家僧人，还是没有公开地反对念咒和持咒。例如民国时期的那位李叔同弘一法师，因为他从个人感情上就无法接受佛教徒修行可以不用持咒和不必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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