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几位佛教界的出家法师对于汉传佛教寺院里面的出家僧众每天早晚功课时候,聚集在“大雄宝殿”之中的佛祖释迦牟尼塑像前面集体唱诵的“佛教咒语”可能是来自古印度婆罗门教一说,内心感到非常不安,因为这一看似平常的现象,其实已经涉及到几个极其重要的关键性问题:
1.如果说国内和海外的大乘汉传佛教界里面普遍流行着的《禅门日诵》和《佛教早晚课念诵集》之中的各种各样的真言咒语,真是来自古印度婆罗门教传承之中,那么编撰这些《日诵》和《早晚课念诵》课本的佛教祖师大德们,即使是按照大乘汉传佛教的教理法义来观察判断,也是肯定没有明心见性和大彻大悟。
2.如果按照早期佛法的教理法义进行观察判断这些编撰《日诵》和《早晚课念诵》内容的佛教祖师大德们,那么稍微懂得一点基础教理法义的人们都会意识到:这些所谓的佛教祖师大德们,不仅没有得法眼净,甚至终生都是生活在有身见结缚和戒禁取见结缚之中。
3.如果目前在大乘汉传佛教界里面每天流行着的所谓的“佛教真言咒语”真是来自古印度婆罗门教之中,那么就等于说目前的很多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都是信受奉行着“外道”和“附佛外道”的教理法义和修行,根本就不是释迦牟尼佛陀的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
4.在中文汉语界里面,是否还有更多的关于“佛教真言咒语”可能是来自古印度婆罗门教传承的文献资料可供参考,因为这是一个不能等闲视之的已经涉及到大是大非的根本性问题,最好能有多种不同的文献资料可以查阅对照比较。
二
在汉语文献里面,对于大乘汉传佛教界里面的所谓的“佛教真言咒语”的来源,其实已经有很多资讯可供参考了。特别是对于平时工作生活比较忙碌的人们来说,仅仅是从古印度的著名文献《薄伽梵歌》这一部经典的几种不同译本里面,就已经可以基本上看出汉传佛教界里面的所谓的“佛教界真言咒语”的来龙去脉了。
例如,
1.徐梵澄译《薄伽梵歌》,收录在《徐梵澄文集·第八卷》,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
2.张保胜译《薄伽梵歌》,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
3.黄宝生译《薄伽梵歌》,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
在这三种不同的译本里面,至少对于古印度婆罗门教视之为“吠陀梵音”和“吠陀圣音”的两个极其重要的发音“阿”音和“唵”音等等,都有做出清晰准确的说明,而且这是根据古印度的一部极其著名的传统圣典《薄伽梵歌》里面的内容作出的汉语翻译,因此是完全不同于大乘汉传佛教界里面的那些以所谓的“佛教梵呗、音声佛事”作为职业的出家僧众的解说和介绍。
因此,对于大乘汉传佛教界里面过去开始流行、至今仍然还在流行的所谓的“佛教真言咒语”,我的个人看法是:
1.必须尽快、彻底和公开地取消佛教寺院里面的早晚课诵内容之中的、以及所有的祈福超度活动之中的任何一种真言咒语。
2.必须公开声明和严厉禁止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学习、持诵、宣扬和传播任何所谓的佛教真言咒语。
3.对于任何含有真言咒语的佛教经典,都必须要特别留意和小心谨慎阅读,千万不能直接就视为佛陀或者圣弟子所说。
4.尽早把古印度婆罗门教的传统圣典四部《吠陀》、《奥义书》和吠檀多思想等等,正式列为佛学院本科生的必修课程。
三
现以古印度婆罗门教视之为“吠陀梵音”和“吠陀圣音”的两个极其重要的发音“阿”音和“唵”音为例,直接欣赏当代三位通晓甚至精通梵文的中国翻译家的精彩译文。
(一)《薄伽梵歌·第十章·表现瑜伽》
1.「字母兮“我”为“阿”字母,
离合释兮“我”为俪辞,
“我”唯是无尽之时历,
“我”是遍面宇宙之载持。」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88页。
2.「我是字母中的“阿”字母,」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123页。
3.「我是字母中的“呃”,」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109页。
注:此处的“呃”就是梵文字母表中的第一个字母a.
(二)《薄伽梵歌·第七章·智和识瑜伽》
1.「无有何者更高于“我”!
群有皆系于“我”兮,
如线索之贯珠颗。
“我”为水中之味,
日、月之光明,
诸《韦陀》中之“唵”唱,
空中之声,
人中之英。
“我”为万有之种子,
邃古永贞,
非“我”在彼等兮,
实其皆在“我”躬。
我超彼等兮,
永无变移。
彼唯以“我”为无上归止兮,
彼自制而自建于“我”。
莫知“我”超极之性兮,
无上而无变易。」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63-67页。
没有任何其它东西,
宇宙万物均系于我,
我是水的滋味,
我是太阳和月亮的光芒,
我是吠陀的“唵”音,
我是众生的生命,
我是万有的永恒之种,
我高于万有且亘古常恒。」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87-88页。
3.「没有比我更高的存在,
所有一切与我相连,
我是水中味,日月之光,
一切吠陀中的“唵”,
我永远是一切众生的种子,
而它们都在我之中。
以我为至高无上的归宿。」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78-82页。
(三)《薄伽梵歌·第八章·不灭梵瑜伽》
1.「“唵”!
此一声是大梵而念之,
而唯“我”是思;
彼长逝捐躯兮,
则无上道其归。」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71页。
2.「称梵为神秘的“唵”音,
专心致志地将我思忆,
这样一个舍身而去者,
方能达到最高目的。」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96页。
3.「时时刻刻想念我,
只念一个梵音“唵”,
抛弃身体去世时,
他就走向最高归宿。」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88页。
(四)《薄伽梵歌·第九章·王学王秘瑜伽》
1.「“我”为此世界父,母,保傅,先祖,
为唯一当知者,
为清净化者,
为“唵”声,
亦为《黎俱》,《三曼》,《夜矩》。」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78页。
2.「我依附于人的形体,
我是这个宇宙的父母,
也是宇宙的浮载者和先祖,
我是《梨俱吠陀》、《夜柔吠陀》和《娑摩吠陀》,
我是“唵”音和可知之物。」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104-106页。
3.「我依托人体,
我是世界的父母和祖父,
维持者、可知者和净化者,
我是那个音节“唵”,
我是梨俱、娑摩和夜柔。」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96页。
(五)《薄伽梵歌·第十章·表现瑜伽》
1.「“我”是语言之一声,---(唵)!
“我”是祭祀之默祝祷祀,
“我”是静定位之雪藏高峰。」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86页。
2.「语言中我是单一的“唵”音,
祭祀中我是默祷祭,
群山中我是喜玛拉雅之峰。」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119页。
3.「我是语言中的音节“唵”,
我是祭祀中的低声默祷,
我是高山中的喜玛拉雅山。」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106页。
(六)《薄伽梵歌·第十七章·两种信仰有别瑜伽》
1.「唵!特的萨的!
记此大梵三言之名!
《婆罗门》、与《韦陀》,与祭祀兮,
自古由是而成。
信如圣典所说兮,
献祀、布施、苦行诸仪,
善以梵祭师始事兮,
故常诵“唵”一词。」
---徐梵澄译《薄伽梵歌》第132页。
2.「“唵、达多、萨多”
---梵的标记三种。
婆罗门、吠陀和祭祀,
自古皆据此而创成。
因此每当讲解吠陀,
总是先将“唵”字吟诵,
而后才遵照规定行祭祀、
布施以及苦行活动。」
---张保胜译《薄伽梵歌》第183-184页。
3.「唵!那个,真实。
相传是梵的三种标记,
婆罗门、吠陀和祭祀,
在古时候由此形成。
因此,那些知梵的人,
总是要先念诵“唵”,
按照经典规定,
从事祭祀、布施和苦行。」
---黄宝生译《薄伽梵歌》第162-1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