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宁波善女提问：“我从正式皈依开始学佛有十七年了，我以前听到很多大乘法师说六道轮回，后来又看到一些学南传佛教的尊者法师说五道轮回，现在又读到一些学者说没有六道，只有五道。因此我很想知道在佛教最早期的经典里面，到底讲了几道？是五道正确，还是六道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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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道、六道之说，都有经典为证
（一）《杂阿含经·卷15·第406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 佛告阿难：「盲龟浮木，虽复差违，或复相得。愚痴凡夫漂流五趣，暂复人身，甚难于彼。所以者何？彼诸众生不行其义、不行法、不行善、不行真实，展转杀害，强者陵弱，造无量恶故。是故，比丘！于四圣谛当未无间等者，当勤方便，起增上欲，学无间等。」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杂阿含经·卷16·第432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佛告诸比丘：「譬如五节相续轮，大力士夫令速旋转。如是，沙门、婆罗门于此苦圣谛不如实知，此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灭道迹圣谛不如实知，轮回五趣，而速旋转，或堕地狱，或堕畜生，或堕饿鬼，或人、或天，还堕恶道，长夜轮转。是故，比丘！于四圣谛未无间等者，当勤方便，起增上欲，学无间等。」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三）《杂阿含经·卷七·第155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何所有故，何所起？何所系着，何所见我？令诸众生作如是见、如是说：无力、无精进、无力精进、无士夫方便、无士夫精勤、无士夫方便精勤、无自作、无他作、无自他作；一切人、一切众生、一切神，无方便、无力、无势、无精进、无堪能，定分、相续、转变，受苦乐六趣。
二、五道、六道差别，关键就在阿修罗
阿修罗，因依其出生方式之不同（胎生、卵生、湿生、化生）而生活在欲界天、人间、畜生道和饿鬼道之中。地狱道里面，没有阿修罗众生。
欲界天人里面的阿修罗，其微细四大结构身体和生活饮食方式，基本上是同等于天道众生，但是也有四处不同：
1.与地居天人之居住环境不同；
2.心性易嗔、暴躁、易怒；
3.常会嫉妒天人美食甘露；
4.常会主动发起争执。
因此，在印度的部派佛教历史上，大众部支持和宣扬六道，犊子部直接把揵闼婆也划入阿修罗道。大众部的两个分支，案达罗派、北道派也是沿用六道说法。
北传大乘佛法和汉传佛教的源头就是大众部，因此自然也会沿用六道说法。
例如，在《大智度论·卷十》里面，曾有这样一段问答：
问曰：于五道众生中，佛是天人师，不说三恶道，以其无福，无受道分故。是诸龙、鬼，皆堕恶道中。
答曰：佛亦不分明说五道；说五道者，是一切有部僧所说；婆蹉弗妒路部僧说有六道。
复次，应有六道，何以故？三恶道一向是罪处，若福多罪少。是名阿修罗、揵闼婆等，生处应别，以是故应言六道。
但是，在更后时间段出现的《大毗婆沙论》、《俱舍论》、《显宗论》、《正理论》、《杂心论》等诸论里面，出于部派传承特点，仍然宣说五趣、五道。
例如，《大毘婆沙论·卷172》：“已说五趣一一差别，于彼中有阿素洛今当说。谓有余部、立阿素洛、为第六趣。彼不应作是说。契经唯说有五趣故。”
如果知道这段部派佛教的基本发展过程，自然就能理解今天的佛教界里面出现的五道或者六道说法，都有早期《阿含经》的文献记载，也都是有根有据的如是我闻。
但是，如果一个人，无论他是南传佛教界的尊者和长老，或者是北传佛教界的法师和学者，如果他认为佛法里面只有讲到五道，没有说过六道，或者是只有讲过六道，没有说过五道，那么基本上可以得出判断：这个人的佛法教理知识，很有可能只是来自于某一个相对封闭的部派佛教的法脉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