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声明：本文内容纯属个人观点，不能代表任何佛教寺院和佛学院。
Wen-Ning He
禅宗辨析之一：达摩与《楞伽经》
2018年4月9日-18日，在各级领导的慈悲关爱和悉心安排下，我前往东阳天宝禅寺参加为期十天的密集式培训学习。
4月10-11日，杭州佛学院照贤法师主讲《百丈清规》；
4月12-13日，杭州佛学院存德老师主讲《玄奘法师传》；
4月14日，杭州佛学院院长光泉法师主讲《消防安全知识》；
4月15日，浙江省民宗委一处处长吴梦宝主讲《宗教政策与条例》；
4月16日，浙江六和律师事务所某律师主讲《互联网法律条例》；
4月17-18日，中国计量大学人文学院院长邱高兴教授主讲《杭州佛教史》。
培训期间，为了回答浙大中文系一位研究生的提问「清代著名大儒纪晓岚晚年在《阅微草堂笔记》里面记载的许多佛教因果报应案例，在您看来是否符合佛法义理呢？」，我又把中华书局出版的《阅微草堂笔记》上中下三册通读一遍。
刚刚读完，十天的培训学习就结束了。
回想起来，收获了很多新知识！
特别是领导们，尽管每天都在思考寺院的法务活动、佛教的健康发展、传统的继承弘扬、世界的和平稳定，但是仍然在繁忙的管理和接待工作中，还能考虑到我，并且为我安排了这次珍贵的、难得的培训学习的机会，是以在此表示感恩、感谢、感激和感动！
领导们，辛苦了！
一、写作缘起
回来之后，本想从此开始，只写一些关于佛教的小题目，例如：
1.此三衣非彼三衣；
2.草鞋与僧鞋；
3.神仙、精灵与妖怪；
4.过阴、通灵和附体；
5.风水与命运；
这样的小文章虽然不登大雅之堂，更不入内行之视野，但是却可以间接地阐释佛法义理，同时又不会引起佛教界一些文盲、法盲和流氓的投诉与举报，至少目前看来，应当是一个安全的尝试。
但是看到一位热心的读者，在微信公众号的小文章后面连续留言，考虑几天之后，我还是决定作出一些必要的回答（只是从此开始，这样的回答越来越少而已）。
（一）贤友，万法唯心是什么意思？
2018-04-10
20:31:13
我理解的“法”，和您理解的“万法”，从概念和定义上，都不一样。
您说的“万法唯心”，我只能说自已不懂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理解的意思，您听到之后更不会认同。
所以，还是不要说，彼此各自信奉或审视自已理解的“法义”，这样最好。
（二）请问法师你现在离苦了吗？
2018-04-10
20:40:42
首先，我不清楚您说的“离苦”的具体标准是什么。
如果是指完全、彻底、究竟的“离苦”，我可以准确地告诉您：我现在并没有离苦！
如果只是和我自已的过去作比较，那么现在的我，相比20年前的我，已经离很多苦了！
甚至是相比十几天前的我，现在的我又是离开一些苦了，因为可以用电脑浏览网页、查阅资料、回复留言了！
（三）出声念佛也是一种方便，是摄心的，至尊释迦牟尼佛传法之偈
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迦叶尊者传法偈 法法本来法，无法无非法。何于一法中，有法有不法？
2018-04-10
20:44:43
广东东华寺万行上师的师父拉蒙上师，也曾留下一偈，境界可以与这两偈媲美，您可以把这一偈和上两偈并列作为自已的朝暮课诵内容：
“东华一朵花，花开于东华；东华演东花，华花花又花。”
注：24岁时,万行法师在喜马拉雅山腹地的荷花岛第二次闭关。他遇上一对喇嘛夫妇，男的叫拉蒙。经过半年的身传口授后，拉蒙上师说万行可以“断奶”了。在离开荷花岛之前，万行请拉蒙上师赐给他一栖身之地，拉蒙口占一首禅偈：
登陆时间：2018年4月23日星期一 10:32
（四）贤友，个别祖师不能代表其他大德，不要执着于法，法就像指月之指，渡河的船，如果上岸了你还要背着船走吗？
2018-04-10
20:49:24
我回答您第一个问题时，就已经说过：您和我理解的“法”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之间对“法”的理解上的第一个不同，就是：
您把“法”理解成“一种修行的法门、一种学习的方法、一种实践的手段”了！
您的这种观点，可不是个别祖师的专利，而是从达摩到虚云、来果，一脉相承、从未中断。
二、观察达摩
（五）二祖慧可断臂求法，开拓了中华禅的先锋。很多人对这则公案表示怀疑，断臂立雪非常不合乎常理，这种论点非常值得重视。但是从公案的角度来看，断臂也是公案，是否真的有断臂的举动，是否另有他意？当立雪求法的时候，达摩初祖向他说：“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慧可潜取利刀，自断左臂，置于祖前，祖知是法器。我们从禅宗公案的综合研究，的确发现断臂求法应该另有所指。嗣后，禅宗公案经常提到“悬岸撒手，自肯承当”的提示，也一再看到“百尺竿头重进步，大千世界现全身”的警语，因此，我们可以合理的推断，断臂求法也是隐喻，求法的人要抱定决心：全人格、全理智、全感情的投入法界，才有成功的机会，这也是达摩所说的小德小智、轻心慢心的人将无法爆发以法为生命的新人格。
2018-04-12
16:03:54
我以前看到有文章论说：禅宗二祖慧可的断臂，并不是雪中求法时，自已挥刀斩断，而是“为贼人所伤”。
但是，如果禅宗二祖慧可求法时发生的这一段故事是历史事实，那么是否可以直接证明中国禅宗初祖达摩传来的、所谓的“诸佛无上妙道”，根本不是印度释迦牟尼佛陀教导的佛法呢？
我的质疑如下：
1.慧可前来求法，从这一段文字之中，哪来可见些许的轻心和慢心呢？
2.达摩如果愿意传授教导，可以直接指导慧可学习实践；如果不愿意，也可以保持佛教传统的“圣默然”。有必要说出这些暗示求法者必须要有所表示的言语吗？
3.达摩会说汉语吗？在哪里学习的？学习多长时间呢？
4.慧可会说达摩能够听懂的语言吗？如果彼此之间都不会一种双方可以听懂的语言，那么又是如何交流、传法和学习呢？
5.从现有图像观察，达摩留着络腮胡子，满头卷发，穿著长袍，这分明不是佛教出家比丘的形像。
6.从当时人们对达摩的称呼“壁观婆罗门”来思考，这更不是佛陀的出家弟子。
7.从达摩和梁武帝之间的著名对话来反思，佛陀是针对不同众生的根性，宣说对方可以理解和实践的佛法；达摩则是完全不能觉察梁武帝的根性，直接宣讲对方根本无法理解的“禅宗法语”，这已经直接违背佛陀弟子的教化世间众生的基本原则了。
8.从达摩传法的记载来观察：“吾有《楞伽经》四卷，亦用付汝，即是如来心地要门，令诸众生开示悟入。”
“吾观汉地惟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可以确定《楞伽经》是达摩倡导和传承的重要经典。
事实上，从达摩开始以《楞伽经》作为禅宗的印心经典，直到中国禅宗五祖弘忍法师，才开始以《金刚经》作为禅宗印心之经典。
那么，这四卷《楞伽经》是不是释迦牟尼佛陀所说的经典呢？
三、辨析《楞伽》
受到这两年热热闹闹的“大众阅藏运动”的影响，我也暂时抛开所有出家义学僧众和在家学者的研究成果，直接从大藏经里把两种版本的《楞伽经》复制粘贴出来，我们一起阅读经典吧。
（一）乾隆大藏经五大部外重译经·第171部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四卷 宋天竺三藏法师求那跋陀罗译
卷第二：佛告大慧：“有三种须陀洹、须陀洹果差别。云何为三？谓下、中、上。下者，极七有生；中者，三五有生而般涅槃；上者，即彼生而般涅槃。此三种有三结，下、中、上。云何三结？谓身见、疑、戒取，是三结差别。上上升进，得阿罗汉。
“大慧，俱生者须陀洹身见，自他身等四阴无色相故；色生，造及所造故，展转相因相故；大种及色不集故。须陀洹观有无品不现，身见则断；如是身见断，贪则不生。是名身见相。
“大慧，疑相者，谓得法善见相故，及先二种身见妄想断故，疑法不生；不于余处起大师见，为净不净，是名疑相须陀洹断。
“大慧，戒取者云何？须陀洹不取戒，谓善见受生处苦相故，是故不取。大慧，取者，谓愚夫决定受习苦行为众乐具，故求受生。彼则不取，除回向自觉胜。离妄想，无漏法相行方便，受持戒支，是名须陀洹取戒相断。须陀洹断三结，贪痴不生。若须陀洹作是念‘此诸结我不成就’者，应有二过，堕身见及诸结不断。”
“大慧，云何斯陀含相？谓顿照色相妄想，生相、见相不生，善见禅趣相故。顿来此世，尽苦际，得涅槃，是故名斯陀含。
“大慧，云何阿那含？谓过去、未来、现在色相，性非性生，见过患使，妄想不生故，及结断故，名阿那含。
“大慧，阿罗汉者，谓诸禅三昧解脱力明，烦恼苦妄想非性故，名阿罗汉。”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须陀槃那果， 往来及不还，
及与阿罗汉， 斯等心惑乱。
禅者禅及缘， 断知见真谛，
此则妄想量， 若觉得解脱。
“大慧，俱生者须陀洹身见，自他身等四阴无色相故；色生，造及所造故，展转相因相故；大种及色不集故。须陀洹观有无品不现，身见则断；如是身见断，贪则不生。是名身见相。
“大慧，疑相者，谓得法善见相故，及先二种身见妄想断故，疑法不生；不于余处起大师见，为净不净，是名疑相须陀洹断。
“大慧，戒取者云何？须陀洹不取戒，谓善见受生处苦相故，是故不取。大慧，取者，谓愚夫决定受习苦行为众乐具，故求受生。彼则不取，除回向自觉胜。离妄想，无漏法相行方便，受持戒支，是名须陀洹取戒相断。须陀洹断三结，贪痴不生。若须陀洹作是念‘此诸结我不成就’者，应有二过，堕身见及诸结不断。”
“大慧，云何斯陀含相？谓顿照色相妄想，生相、见相不生，善见禅趣相故。顿来此世，尽苦际，得涅槃，是故名斯陀含。
“大慧，云何阿那含？谓过去、未来、现在色相，性非性生，见过患使，妄想不生故，及结断故，名阿那含。
“大慧，阿罗汉者，谓诸禅三昧解脱力明，烦恼苦妄想非性故，名阿罗汉。”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须陀槃那果， 往来及不还，
及与阿罗汉， 斯等心惑乱。
禅者禅及缘， 断知见真谛，
此则妄想量， 若觉得解脱。
卷第三：“云何语等？谓我六十四种梵音言语相生，彼诸如来应供等正觉亦如是，六十四种梵音言语相生，无增无减，无有差别，迦陵频伽梵音声性。
卷第四：“大慧，如来应供等正觉，尚无所食，况食鱼肉？亦不教人！以大悲前行故，视一切众生犹如一子，是故不听令食子肉。”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曾悉为亲属， 鄙秽不净杂，
不净所生长， 闻气悉恐怖。
一切肉与葱， 及诸韭蒜等，
种种放逸酒， 修行常远离。
亦常离麻油， 及诸穿孔床，
以彼诸细虫， 于中极恐怖。
彼诸修行者， 由是悉离远，
十方佛世尊， 一切咸呵责。
展转更相食， 死堕虎狼类，
臭秽可厌恶， 所生常愚痴。
多生栴陀罗， 猎师谭婆种，
或生陀夷尼， 及诸食肉性，
罗刹猫狸等， 遍于是中生。
缚象与大云， 央掘利魔罗，
及此楞伽经， 我悉制断肉。
诸佛及菩萨， 声闻所呵责，
食已无惭愧， 生生常痴冥。
先说见闻疑， 已断一切肉，
妄想不觉知， 故生食肉处。
如彼贪欲过， 障碍圣解脱，
酒肉葱韭蒜， 悉为圣道障。
未来世众生， 于肉愚痴说，
言此净无罪， 佛听我等食。
若食诸血肉， 众生悉恐怖，
是故修行者， 慈心不食肉。
食肉无慈悲， 永背正解脱，
及违圣表相， 是故不应食。
得生梵志种， 及诸修行处，
智慧富贵家， 斯由不食肉。”
“曾悉为亲属， 鄙秽不净杂，
不净所生长， 闻气悉恐怖。
一切肉与葱， 及诸韭蒜等，
种种放逸酒， 修行常远离。
亦常离麻油， 及诸穿孔床，
以彼诸细虫， 于中极恐怖。
彼诸修行者， 由是悉离远，
十方佛世尊， 一切咸呵责。
展转更相食， 死堕虎狼类，
臭秽可厌恶， 所生常愚痴。
多生栴陀罗， 猎师谭婆种，
或生陀夷尼， 及诸食肉性，
罗刹猫狸等， 遍于是中生。
缚象与大云， 央掘利魔罗，
及此楞伽经， 我悉制断肉。
诸佛及菩萨， 声闻所呵责，
食已无惭愧， 生生常痴冥。
先说见闻疑， 已断一切肉，
妄想不觉知， 故生食肉处。
如彼贪欲过， 障碍圣解脱，
酒肉葱韭蒜， 悉为圣道障。
未来世众生， 于肉愚痴说，
言此净无罪， 佛听我等食。
若食诸血肉， 众生悉恐怖，
是故修行者， 慈心不食肉。
食肉无慈悲， 永背正解脱，
及违圣表相， 是故不应食。
得生梵志种， 及诸修行处，
智慧富贵家， 斯由不食肉。”
（二）大正藏第16册No.0671 入楞伽经 元魏天竺三藏菩提留支译
卷第八 入楞伽经陀罗尼品第十七：尔时世尊。告圣者大慧菩萨摩诃萨言。大慧。汝应谛听受持我楞伽经咒。是咒过去未来现在诸佛。已说今说当说。大慧。我今亦说。为诸法师受持读诵楞伽经者。而说咒曰。
兜谛兜谛 祝谛祝谛 苏颇谛苏颇谛 迦谛迦谛 阿摩利 阿摩谛 毗摩梨毗摩梨 尼弥尼弥 奚弥奚弥 婆迷婆迷 歌梨歌梨 歌罗歌梨 阿？摩？ 遮？兜？ 让？ 苏弗？ 葛弟葛弟 波弟波弟 奚咪奚咪地咪地咪 罗制罗制 波制波制 槃弟槃弟 阿制弥制 竹荼梨兜荼弟 波罗弟 遏计遏计 斫计斫计梨利 尔？？咪 屎咪 奚咪奚咪 昼昼昼昼 抽畜抽畜 紬紬紬紬 除除除除 苏婆呵……
佛复告大慧。大慧。我为护此护法法师。更说陀罗尼。而说咒。
波头弥 波头弥提婢 奚尼奚尼奚祢诸梨 诸罗 诸丽 侯罗 侯丽 由丽 由罗 由丽 波丽 波罗 波丽 闻制 瞋迭频迭槃逝末迭迟那 迦梨苏波呵
卷第九 总品第十八之一：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修多罗深义。而说偈言。
广大胜妙体 是转轮王相
出家或一二 余者是放逸
毗耶娑迦那 及于梨沙婆
迦毗罗释迦 我入涅槃后
未来世当有 如是等出世
出家或一二 余者是放逸
毗耶娑迦那 及于梨沙婆
迦毗罗释迦 我入涅槃后
未来世当有 如是等出世
……
长行及子注
子注复重作 种种说无量
如是我闻等 迷没诸世间
不知真实法 何者为是非
子注复重作 种种说无量
如是我闻等 迷没诸世间
不知真实法 何者为是非
我及余正时 释迦末世时
释种悉达他 八臂及自在
如是等外道 我灭出于世
如是我闻等 释迦师子说
曾有如是事 毗耶娑说是
八臂那罗延 及摩醯首罗
说如是等言 我化作世间
我母名善才 父名梵天王
我姓迦旃延 离于诸烦恼
生于瞻波城 我父及祖父
父名为月护 从于月种生
出家修实行 说于千种句
授记入涅槃 付慧转法轮
大慧与法胜 胜与弥佉梨
弥佉无弟子 于后时法灭
释种悉达他 八臂及自在
如是等外道 我灭出于世
如是我闻等 释迦师子说
曾有如是事 毗耶娑说是
八臂那罗延 及摩醯首罗
说如是等言 我化作世间
我母名善才 父名梵天王
我姓迦旃延 离于诸烦恼
生于瞻波城 我父及祖父
父名为月护 从于月种生
出家修实行 说于千种句
授记入涅槃 付慧转法轮
大慧与法胜 胜与弥佉梨
弥佉无弟子 于后时法灭
悉达他释种 浮单陀五角
口力及黠慧 我灭后出世
口力及黠慧 我灭后出世
我用红色作标记的《楞伽经》文字，您如果有时间，请细心阅读几遍，可能就会知道中国禅宗初祖达摩的师承和法脉了！
中国禅宗，确实是“教外别传”的印度大法！这一点，没有任何虚假！
达摩禅师传下的法本，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只是您自已把这部法本，想象为悉达多太子出家之后修行成就的释迦牟尼佛陀的教法！
您不能怪达摩禅师和历代禅宗祖师，人家可没有骗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