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在中国佛教界生活时间久了,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超级搞笑现象。比如很多佛教出家僧众和在家弟子们内心里面非常尊重释迦牟尼佛陀亲自制订的出家僧众和在家信徒的各种戒律(五戒、八戒、沙弥戒、沙弥尼戒、比丘戒和比丘尼戒),但是在日常生活之中或是由于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地学习过正确的戒律,或是由于自己所学习的戒律本身就是道听途说和以讹传讹的所谓“佛教戒律”,因此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出家僧众、在家居士、甚至是某些佛教寺院里面的执事(出家僧众里面有一定官职和权力的人)把一些佛教戒律里面明令禁止的行为当成神圣的戒律来认真严格地要求大众必须奉行和持守。
现以中国佛教寺院里面每天三餐吃饭的餐具为例,我并不否认今天的中国佛教界里面还是有那么几所寺院的出家僧众是用钵吃饭的,例如河南白马寺、江西真如寺等等。我想很多没有认真学习过佛教戒律的人们,如果在日常生活中看到那些“用钵吃饭”的出家僧众之时,可能都会在内心里面油然而生出一种深深地敬意,作为一种宗教感情或宗教信仰,既无可厚非也可以理解。
但是,在今天佛教寺院里面的集体生活中“用钵吃饭”就是代表着严格持守释迦牟尼佛陀制订的戒律吗?或者说在今天的佛教寺院里面的集体生活中,还有“用钵吃饭”这个必要吗?
我想凡是使用过中国佛教界的“钵”吃过饭的人们,一定会感觉到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这种“钵”的结构不仅是中间肚子大、上下两端小,而且上端是向内反扣进去的构造。这就直接导致了在使用这种“钵”吃饭时,只能吃一些米饭等“硬食”,而不能饮用或不方便饮用一些汤水和稀饭等等,就是因为这种钵的上端结构是向内反扣着的。
但是在中国佛教界的某些寺院里面,由于很多执事(出家僧众里面有一定官职和权力的人)长期不参加每天早晚两次的课诵和三餐集体过堂吃饭,因此他们在日常生活之中经常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心血来潮之后想搞什么花样就要求底层执行什么花样,反正他们自己的每天三餐是决不会“用钵”吃饭和喝汤的,他们还是“用碗”吃饭和喝汤。
众所周知,南传上座部佛教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传承体系,两千多年来无数的南传长老和比丘们为了佛法的“纯洁”而“固守”着很多释迦牟尼佛陀时代的生活习惯。因此对于“用钵吃饭”,我仅以自己在泰国读书生活六年时间的个人经历,回忆一下南传佛教国家的佛教大学和佛教寺院里面的出家僧众们是如何做的。
首先是摩诃朱拉隆功大学,在这所佛教大学的餐厅里面,无论是早餐还是午餐(没有晚餐),所有的教职员工、出家僧众和在家学生们都是使用碗、盘、刀、叉和筷子这些餐具用餐---没有“用钵吃饭”。
其次是曼谷玛哈塔国际禅修中心,在这所著名的国际禅修中心里面,无论是早餐还是午餐(没有晚餐),全部的教职员工、出家僧众和在家学生们都是使用碗、盘、刀、叉和筷子这些餐具用餐---也没有“用钵吃饭”。
还有泰国森林派系阿姜曼尊者传承的禅修高僧阿姜帕侬尊者的寺院里面,无论是早餐还是午餐(没有晚餐)都是使用碗、盘、刀、叉和筷子这些餐具用餐---还是没有“用钵吃饭”。
最后是我和同学校友们在参访途中用餐,可以明显看出大家还是没有用钵吃饭。
同时,按照佛教戒律,没有受过比丘戒的沙弥,是不能和比丘们一起同桌吃饭的。
在泰国的许多城市和乡村的清晨时分,经常可以看到赤脚“托钵乞食”的佛教出家僧人。但是这些“托钵”僧人并不是直接用“钵”吃饭,他们只是“用钵”外出乞食,回到寺院里面之后,还是要把“钵”里的饭菜分装在一只只碗和盘子里面进食和用餐。在泰国读书和生活了六年时间的我,还没有看到过哪位南传上座部出家僧人直接“用钵”吃饭、喝汤和饮水。
我个人认为,中国佛教界的出家僧众如果真想“持戒”,应当先从严格持守“不非时食”戒开始,这要比“用钵吃饭”更有意义。
什么是“不非时食”?
就是每天过了中午12:00(最迟13:00)之后,直到第二天的早饭之前,除了喝水、吃药、饮用蜂蜜或过滤后的果汁,而不再进食任何东西。
这是佛教界任何一位出家沙弥和沙弥尼就要持守的戒律。当年七岁出家的小王子罗睺罗(印度迦毗罗卫国悉达多太子和耶输陀罗公主的唯一亲生儿子),也是严格遵守“不非时食”这条戒律。
一位七岁的小沙弥都能持守的“不非时食”戒,请问中国佛教界出家僧众里面的各位十七岁、二十七岁、三十七岁、四十七岁、五十七岁、六十七岁、七十七岁和八十七岁的住持和尚们、执事比丘们,您们能持守吗?
您们还有心思持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