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Ning He
我小时候经常听到爷爷、奶奶、父亲、姑妈等长辈们告诉我说：你的老太太（曾祖母）一生相信南海观世音菩萨，每天在家里一天三次礼拜，吃了几十年的素食，平日里是一点鱼、肉、葱、蒜、韭菜都不沾，直到去世。
听多了长辈们地回忆往事，我不仅记住了“信佛、吃素、烧香、拜观音菩萨”这些民间宗教信仰行为，我还热心主动地向同学、室友们宣传素食的利益和赞叹素食的功德。
1996年10月我出家之后，我的父母亲也开始了严格的素食：鱼、肉、葱、蒜、韭菜、牛奶，全部都被排斥在日常生活之外。当时还处在法盲愚痴状态之中的我，竟然还对父母亲的严格素食，给予了肯定和称赞。
2005年夏天，我陪母亲在徐州市立医院做眼睛翼状胬肉手术。进行手术前的例行体检时，我看到护士用针在母亲的手指上连续刺了几针都无法挤出一滴血液，最后只能从静脉采血，我当时瞬间意识到这些年的严格素食，已经伤害到母亲的身体健康了。在等待母亲手术结束的时间里，我内心已经决定劝说父母亲立即放弃“佛教”素食。
又过了两年，我自己也放弃了“佛教”素食，因为我已经从佛教历史和佛教经典文献里面，清楚了“佛教素食”的印度最早起源和中国传承因缘。
从此之后，我在任何场合，都不再宣扬和赞叹“佛教”素食，也不再鼓励任何一位“佛教徒”选择和奉行素食。
事实上，释迦牟尼佛和过去的迦叶佛，都有讲解过什么才是佛陀眼中的“素食”与“荤腥”。
一、现在释迦佛陀说“荤腥”
苦行沙门悉达多成佛之后，在鹿野苑为五位仍然坚持苦行的沙门讲解了佛教里面的第一部《转法轮经》，五位苦行者相继证得阿罗汉果，从此人间再次出现了三宝（佛宝—释迦牟尼世尊；法宝—四圣谛、八正道、缘起法、沙门果；僧宝—五位阿罗汉比丘），人间众生逐渐知道苦行沙门悉达多已经成为十号具足的佛陀。
根据佛教经典记载，佛陀和僧众曾经在一座大山旁边的村庄里面停留一天时间，接受大家的四事供养，并且为供养人讲说佛法。
当佛陀说法结束之时，这个村庄里面的供养人（现场听众、声闻弟子）分别生起法眼净（择法觉支），相继证得须陀洹果、斯陀洹果、阿那含果和阿罗汉果。
佛陀说法之后，就和僧众一起离开了这个村庄。
但是，在佛陀和僧众来到这个村庄之前，许多年来有一群居住在深山里面的修行人，每年都会来到这个村庄居住三个月时间，接受村民们的四事供养。
当这些居住在大山里面的修行人，按照惯例如约来到这个村庄接受四事供养之时，他们发现村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崇拜他们了。经过询问，他们知道有一位佛陀曾经带着他的出家弟子们来过这里一天时间，给村民们讲说佛法，还接受村民们供养的鱼、肉等美食。
于是这些修行人当即决定前去寻找释迦牟尼佛陀，并且要当众质问这位佛陀：修行人怎么可以食用鱼、肉之类的荤腥食物呢？
见到佛陀之后，这些修行人直接向世尊质问：“尊者乔达摩，你是否有吃荤腥呢？”
佛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这些修行人：“什么叫荤腥呢？荤腥是什么呢？”
修行人说：“佛陀，荤腥就是鱼、肉之类的食物呀！”
佛陀回答说：“你们理解错了，鱼和肉都不是荤腥。真正的荤腥是指一切恶行和一切不善法的杂染。你们这样质问我关于荤腥食物的问题，其实早在过去世中，就有一位名叫“提沙”（Tissa）的婆罗门，也和你们今天前来质问我一样，他也质问过迦叶佛陀什么是荤腥。迦叶佛陀回答这位提沙婆罗门的内容，也和我刚才回答你们的内容完全一样。”
二、过去迦叶佛陀说“荤腥”
释迦牟尼佛陀告诉这些来自深山里面的修行人们：
过去世中，有一位名叫“提沙”（Tissa）的婆罗门，他亲眼看到迦叶佛在日常生活中多次地、经常地接受社会大众供养的鱼、肉一类的食物，于是这位“提沙”（Tissa）婆罗门抓住一个机会，连续说了三首偈颂讽刺、嘲笑和质问迦叶佛陀：
（一）『那些食用正当取得的娑摩迦（芝麻、粟栗类）、金古罗迦（瓜子类）、支那迦（山上的豆类）和叶果、根果、藤果的人，他们不会为了感官欲望而说谎。』
（二）『吃别人施舍的、精心制作的精美食物，吃稻米制作的食品，迦叶啊！这样的人吃荤腥。』
（三）『迦叶你说道：「荤腥对我不适宜。」梵天的亲属啊！而你又吃精心制作的鱼、肉、米饭。迦叶啊！我倒要问问看：你说的荤腥是什么？』
面对提沙（Tissa）婆罗门的讽刺、嘲笑和质问，迦叶佛陀是这样回答的：
（一）『毁灭生命，杀、砍、捆、偷盗、说谎、行骗、欺诈、虚伪、与他人之妻同居。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二）『放纵爱欲，贪食美味，沾染污垢，信奉虚无，不公正，难顺应。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三）『粗暴，鲁莽，背后骂人，背叛朋友，冷酷，骄傲，吝啬，不肯向任何人施舍。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四）『忿怒，迷醉，固执，偏颇，欺诳，忌妒，吹牛，骄傲自大，与恶人交往。荤腥是这些，而不是肉食。』
（五）『那些卑鄙的人在世上作恶，他们品行恶劣，负债累累，造谣毁谤，弄虚作假。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鱼、肉。』
（六）『那些人在世上对众生肆无忌惮，取人之物又伤人之身，邪恶，残忍，粗暴，无礼。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七）『那些人贪婪，充满杀机，经常作恶。因此，他们死后走向黑暗，头朝下地入地狱。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鱼、肉。』
（八）『鱼、肉，斋戒，裸体，削发，束发，身上涂灰，穿粗皮衣，侍奉祭火，世上许多不朽的苦行、颂诗、供奉、祭祀、顺应节气，所有这些都不能净化一个没有摆脱疑惑的人。』
（九）『智者守护感官，控制感官，立足于正法，喜欢正直和温和。他摆脱束缚，抛却一切痛苦，不执着所见所闻。』
迦叶世尊就这样反复地讲述这个道理，这位摆脱荤腥、无所执着、难以效仿的牟尼用各种偈颂阐明这个道理，这位通晓颂诗者明白了这个道理。
事实上，听了过去和现在的两位佛陀讲述什么是荤腥，如何摆脱荤腥，如何解脱痛苦的教导，过去和现在的质问者们，都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荤腥，最后都谦恭地向佛陀致敬，并且决定跟随佛陀出家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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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汉译南传大藏经•经集•小品•二•臭秽经》
苦行婆罗门帝须向迦叶佛曰：
稷与谷物支那豆，叶果根果蔓果物，
诸善人如法得食，不语虚伪不贪欲。
善能炊煮善调理，他人净施吃美味，
有者且食诸米饭，彼谓迦叶食臭秽。
梵天亲类婆罗门，善能炊煮善调理，
且食米饭与鸟肉，食臭秽者我不许。
问汝迦叶说斯义，汝之臭秽为何者？
（迦叶佛陀回答说）
杀生宰割并绳缚，盗取妄语与诈欺，
习诵邪曲淫人妇，如此之行为臭秽。
此世诸欲不自制，贪求诸味业不净，
邪空邪见难化导，肉食不是实臭秽。
粗暴冷酷习暗害，害友过慢无悲愍，
吝啬从不行施舍，肉食不是实臭秽。
忿憍刚愎反抗心，谄曲嫉妒自矜扬，
亲诸不善有过慢，肉食不是实臭秽。
赖债行恶与谗谤，奸商行诈饰言说，
于世为恶最下人，肉食不是实臭秽。
对诸众生无禁制，取他物品施加害，
无戒残忍行不仁，肉食不是实臭秽。
贪求诸欲多侵害，常行恶事死至暗，
彼等有情入地狱，肉食不是实臭秽。
不食肉断食裸体，结发涂尘服兽皮，
侍火供养于世间，为得不死多苦行，
真言祭祀及牺牲，不分季节激烈行。
守护渠道胜根行，质真柔软乐谛法，
断一切苦去执着，贤者见闻无执着。
斯义世尊反复说，通晓吠陀之彼等，
牟尼宣说种种偈，知义无着无臭秽。
佛示善说为除苦，开涅盘句无臭秽。
帝须谦虚礼如来，当场乞求作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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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巴利文经藏·经集·第二品·小品·第二章·荤腥经》
（郭良鋆 译）
那些食用正当取得的娑摩迦（芝麻、粟栗类）、金古罗迦（瓜子类）、支那迦（山上的豆类）和叶果、根果、藤果的人，他们不为了感官欲望而说谎。
吃别人施舍的、精心制作的精美食品，吃稻米制作的食品，迦叶啊！这样的人吃荤腥。
你说道：『荤腥对我不适宜。』梵天的亲属啊！而你又吃精心制作的鸟肉米饭。迦叶啊！我问个问题：你说的荤腥是甚么？
毁灭生命，杀，砍，捆，偷盗，说谎，行骗，欺诈，虚伪，与他人之妻同居。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放纵爱欲，贪食美味，沾染污垢，信奉虚无，不公正，难顺应。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粗暴，鲁莽，背后骂人，背叛朋友，冷酷，骄傲，吝啬，不肯向任何人施舍。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恚怒，迷醉，固执，偏颇，欺诳，妒忌，吹牛，骄傲自大，与恶人交往。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那些卑鄙的人在世上作恶，他们品行恶劣，负债累累，造谣毁谤，弄虚作假。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那些人在世上对众生肆无忌惮，取人之物却又伤人之身，邪恶，残忍，粗暴，无礼。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那些人贪婪，充满杀机，经常作恶，因此，他们死后走向黑暗，头朝下堕入地狱。荤腥是这些，而不是食肉。
鱼肉，斋戒，裸体，削发，束发，身上涂炭，穿粗皮衣，侍奉祭火，世上许多不朽的苦行、颂诗、供奉、祭祀、顺应节气，所有这些都不能净化一个没有摆脱疑惑的人。
智者守护感官，控制感官，立足于正法，喜欢正直和温和。他摆脱束缚，抛弃一切痛苦，不执着所见所闻。
世尊就这样反复地讲述这个道理，这位摆脱荤腥，无所执着、难以效仿的牟尼用各种偈颂阐明这个道理，这位通晓颂诗者明白了这个道理。
听了佛陀讲述的这些摆脱荤腥，排除痛苦的妙语，他谦恭地向如来致敬，当场选择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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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法为赠礼
一、《宝经》---2018年12月1日
二、《赤马天子经》---2018年12月4日
三、《吉祥经》---2018年12月13日
四、《荤腥经》---2018年12月14日
